来的不长眼睛的东西?”人群里一个络腮胡子的人指着苏闻骂,旋即就被崔古拍了拍肩膀道:“不好意思, 借过,借过一下。”
那人微侧了侧身, 让了崔古半个身子,继续骂:“撒野也不看看自己在哪儿,安平王府也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八成是有娘生,没娘养的……”
“就是, 安平军怎么还不将这歹徒丢出去?”
安平军的副帅好容易挤过来, 一把搂过苏闻的肩膀, 向周围的人点头哈腰致歉:“我兄弟, 没见过世面,不懂事……”
苏闻微微侧头看着勾着他肩膀的崔古, 还欲再说什么, 便听崔古在他耳边小声道:“不想死就少说两句。”
这人……
傻呵的,还挺有意思的。
“不懂事就别带出来, 这不是丢人现眼吗?”
“就是, 饭可以乱吃, 话可不能乱说。”
崔古搭着他的肩膀,满眼都堆着笑意:“是,是,是,各位多担待。”
无论是南靖还是北萧, 人都是惯会欺软怕硬的,见苏闻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看着又面生的小白脸,就算冷着脸也让人觉得能多欺辱几句。
但,对上崔古这种膀大腰圆,一身铠甲裹着腱子肉,腰间还佩着一柄一米长的大刀,就算满脸堆笑傻呵呵的,也没人敢小觑。
何况,安平王婚礼上能佩刀的,也只有安平军的人。
看热闹的人,声音渐渐压了下去。
只是苏闻倒是个不领情的,他本就是来闹事的,还能被一个小小的副将拦住了?
他刚要再欲说些什么,就听正殿上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你什么时候和苏闻都成了兄弟了?本王怎么不知道。”
谁?苏闻?
崔古一脸懵地看着这个被自己裹在怀里,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肩膀薄得好似他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将人捏成齑粉。
南靖?第一的谋士?太子党?
这几个词组合起来,叫他本就不太聪明的脑子,一瞬间就短路了。
花费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勉强复又恢复了思考:南靖的太子可是和北萧的皇帝蝇营狗苟,那也就是……和他们安平王是敌非友。
他娘诶!
他疯了?也不敢和苏闻做兄弟啊!
狗命还得要!
“王爷?他、苏闻?”崔古被惊得说话都不利索了,连忙将手从苏闻的肩膀上拿下来:“我也是刚、刚认识。”
“哦,刚认识就称兄道弟了。”萧云逆眯着眼,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崔将军交朋友的速度很快嘛!”
“我,没有……不是的。”崔古的手已经在空中摇得只能看见残影了。
苏闻淡淡抬眸,遥遥地和萧云逆对视了一眼,好看的眉眼弯起来笑笑:“安平王,别来无恙。”
萧云逆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苏闻,最后目光落在他怀里的木匣上:“不知小先生,今日来这里做什么?”
他拍了拍手里的木匣,微微呻笑:“来给新婚娘子送新婚贺礼。”
还未等萧云逆说话,新娘子的父亲姜成抢先怒道:“我们不要你的贺礼,拿着你的东西滚。”
“在下既然千里迢迢赶来,这礼物便是非送不可的。”苏闻手里捧着木匣,一步步走得更近。
苏闻一身浅白色的长衫,淡黄色的腰封上坠着一块晶莹的玉佩,苏闻和他身上的衣服一样清减,几乎没有二两肉,瘦得几乎禁不起一阵风。
如此柔柔弱弱的模样,却似乎走出了一阵风。
在场的人没人觉得他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更多的人抱着看好戏的模样,津津有味地砸着嘴。
新娘子是闺阁女子,看见来人连连退后几步。
倒是新娘子的父亲姜成错身挡在前面,他一脸的横肉,不客气道:“南靖的小先生,左不过是一个奴才,胆敢跑到北萧来耀武扬威?”
苏闻嘴角依旧挽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