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闻比的就是谁先认输。
无论苏闻嘴上说了什么,但面上依然保持谦恭:“还请殿下放心,小殿下一定会顺利降生,奴不会允许他有半点插翅。”
“娼妇之子,生下来又如何?”姒琛一拳砸在几案上,桌上的茶盏为之一颤:“那贱种也配入玉牒?”
“自然不配。”苏闻伏低了身子,顺着姒琛的意思继续道:“殿下和奴想到一块儿去了,下贱人生的下贱娃,自然也要有个下贱的名字,听说贱名好养……”
“你敢?”姒琛猛地暴怒而起。
轻飘飘的几句话,连带着将姒琛也给骂了。
他就没见过苏闻这么难对付的人,五次三番都被这人给当猴耍了,气急指着苏闻的鼻子骂:“本王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你不是不想死吗?本王就如了你的愿,准你活着。”
至于怎么活,就要他说了算了。
“来人!”姒琛对着屋外的人,叫道:“把他给我押到罪人奴,将罪人奴里最脏最重的活通通赏了给他,日日早晚叫人给他松松筋骨,给他留口气儿就行。”
几人得了令,押着苏闻就往出走。
在路过姒琛的时候,听见他在耳边说:“你若挺不住,便把人给本王送过来,本王就赏你一个痛快!”
苏闻也不甘示弱地回:“太子殿下就不想听听奴还有没有后手了吗?”
姒琛“唰”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若是再听他就是狗。
只可惜,还未押着人出门,便被长乐公主给拦了:“放开他。”
姒念一手拎着刀,眼睛里如同一汪死水,见不到几分活络的气儿。
“拦住公主。”姒琛不再一味地纵容姒念,他对苏闻的杀心已久,一次两次都被姒念撒泼打滚给救了,若是他能早些下了决定,可能就没有这后续的许多事情了。
姒琛的眸中杀意毕现。
这一次,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可能将苏闻从他手里救出去。
姒念胡乱地挥舞着手中的利刃,侍卫们不敢轻易上前,也怕自己手没个轻重不小心伤了长乐公主。
“谁靠近本公主砍了谁?”两方就这样僵持不下,互不相让。
“长乐,休要胡闹。”姒琛逐渐没了耐心,就算他再宠着妹妹,在他的大业面前都已经不重要了,他招招手道:“死也得给我拦住公主,否则本王诛了你们九族。”
姒念被更多人团团围住,却也不敢真的杀人,挥舞着刀绝望地看着姒琛:“二皇兄,我不傻,苏闻替你做了多少事我都清楚,你现在鸟尽弓藏,踩着功臣的尸首坐在那高位上,心里难道不觉得有愧吗?”
“长乐,你不要以为本王宠着你,你就可以胡说。”
“是不是胡说,二皇兄心里最清楚。”
“本王做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公主指手画脚。”姒琛气急,眼睛里的杀意更浓:“你若再敢上前一步,连你一起处置了。”
姒念也没想到太子能做的如此决绝,甚至生出了拼死的决心,刀尖猛地转向了自己,说:“不用二哥亲自处置了,我今日就自己处置了自己罢了。”
“你敢?”姒琛眼底赤红:“公主自戕,本王就杀了这府邸里的所有人。”
姒念终是被这句话吓住了,明明是自己的决定,却要牵累这府中的无辜之人,握着刀的手还是犹豫了。
“长乐,”苏闻淡然一笑,对着姒念道:“回去吧,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动不动就要舞刀弄剑的,谁家闺秀像你这般模样。”
“我不,你知道我一向任性,若守不住我想守的人,我宁愿去死。”
苏闻此时还能笑出声来,用哄孩子的语气说:“听话,这是我和太子殿下的事情,不是你轻易耍耍小孩子脾气就能翻篇儿的,回去吧。”
姒念知道自己没用,但还是固执地不肯离开。
苏闻不再劝,只淡淡的侧头,轻描淡写道:“太子殿下可知北黎已经战败了?”
“大殿下即将再次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