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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指节捏在茶杯的边缘扭曲直至泛白,最后完全吞没在他的掌心,胳膊猛地一用力,茶杯就顺着他的力气摔在华卿的脚下。

吓得华卿瑟缩了下身子,整个人都在细细地发抖。

姒沐侧着眉瞧他,他极少看见苏闻这般模样。在他的印象里,苏闻一直都是淡淡的,即使被他磋磨到生理的极限,他也只会轻轻的啜。

他以为苏闻脾气一直都这么好,像是一个永远都不会生气的玩偶。

“高枞真是生了个好闺女啊!”苏闻忽地冷笑出声:“踏着几十条人命,也要往上爬。”

“我、我没有……”华卿瑟缩着身子。

“没有?”苏闻慢慢起身,一步步向华清靠近:“你敢说你没有替太子掩盖消息?”

“我……”

苏闻睚眦欲裂,声音陡然增大:“你敢说,你对镇北候一家问心无愧?”

华卿的身子猛地一颤,看着面前碎裂的瓷杯,讷讷道:“我不知道…会这样……”

苏闻走到她面前,华卿颤着手拽住他的衣摆,气若游丝道:“他说……只要我帮他这一次,就……”

“娶你?”苏闻甩开她的手,声音冷得可怕:“镇北候就算告老,那也是朝中不得了的要臣,太子连镇北候的独女都看不上,他能看得上你一个文官之女?”

华卿颓然跌坐在地,眼泪决堤似的簌簌而下。

想当初,她已经被册封为太子妃了,若是太子当真看得上她,她也不至于落得个“死”人的下场。

“可是……”华卿不死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声音如蚊:“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就算他不顾及我,总要顾及我们的孩子吧。”

“孩子?”苏闻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华卿浑身发抖,他才止住笑声道:“那你为何不敢告诉他?是你自己心里也没底吧?”

“我……”

“高慧啊!”苏闻突然叫她的本名,道:“话说你也在这脂粉堆儿里走一圈儿了,如何还看不清男人?”

“太子或许会看在孩子的面儿上……”苏闻慢慢走回姒沐身边坐着,人也冷静了几分,一字一句道:“去、母、留、子!”

这四个字像四把尖刀,狠狠扎进华卿的心口,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甚至做梦都是太子赏她三尺白绫,和一旁啼哭的婴孩。

华卿膝行地往前爬了几步,顾不得碎词杯扎破了她的膝盖:“主上……”

她一个头又一个头的磕在地上,额头都磕出了血,还是不停地磕头:“奴家该死,奴家打算了算盘,求小先生念着奴家这两年的忠心,救奴家一命吧,求求您了。”

“高慧,我不是菩萨。”苏闻自顾自叹了口气:“我救你第一次,是因为你至少还有点价值,至于这第二次……”

他缓缓抬头道:“你对我来讲,便没了价值。”

“有的,有的。”华卿猛地抬头,她手指不知什么时候被划破,染血的指尖就去拉苏闻的衣角:“太子……在私下招募私兵……”

苏闻的眼睛骤然睁大,俯身蹲下捏着华卿的脸颊,强迫她抬头直视着自己道:“你可知骗我的后果?我可以让你比死在太子手里,更难熬一百倍。”

华卿在他手心里摇摇头:“奴家不敢欺瞒主上。”

苏闻叫人传来纸笔,丢在华卿面前道:“把你知道的全部都写下来,若是我查到有半点不实,你便也不必留在这世上了。”

“诺,奴家一定知无不言。”

……

打发了华卿,姒沐将人揽到怀里,摸着他发顶道:“从没见你发这么大的火。”

苏闻任由他的动作,方才的戾气也随着他的动作舒展开来,慵懒地笑笑:“所以殿下以为…我掌管这么大的暗势力,靠的是脾气好?”

姒沐也低笑出声,拇指搓着他微白的脸颊:“我以为我们家苏公子,靠的是美色。”

二人对视了一瞬,姒沐就被苏闻踹了。

他抓着苏闻的脚腕,牢牢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