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点在于他没有一意孤行,而是与我商量,我没有同意,他就不会继续去深入。
我进了客房,反手就把门关上,顾遇水吃了个闭门羹。
将夏日的被褥铺好,开窗通风,这窗户一撑开,顾遇水就灵巧地钻进来。
我深吸一口气,指着门口:“我暂时不想见你,是一定要惹我不高兴,还是回避,你自己选。”
这个做法和他当初总喜欢给我选择题是一样的,顾遇水气得面容扭曲,上来就将我给强吻一通,然后打开门走了。
还以为做了回霸道少主,原来也没那么骨头硬。
从中午开始,他就偃旗息鼓了,没有像鬼魂一样跟着我,但也没出门,人在药房窝着呢。
我清净了一会儿,也尝试去理解他的行为逻辑,然后发现变态是无法理解的啊!
他就是想要我牢牢记住他,生也记住,死也记住,这辈子都别忘记,最好我的每条血管,每块皮肉都刻印上他。
“吃饭了。”
黄昏时,他在客房外面叫了一声。
我故意没有马上去,而是磨蹭了一阵子,等到我去灶房的时候,他已经吃完了,而把另一份热在了锅中。
看来也是料到了我生气,不想和他一块吃饭,所以他自己先吃了。
一边吃还一边思考,看来两个人过日子这种事情,还是得动动脑子的,哪有一帆风顺,尤其对象又是蜂窝煤。
或许,我应该顺从了他,这其实对我来讲不亏的。不管顾遇水是爱得深也好,还是疯也好,我顺势答应了,也是对自己的保障。
没有在一起的时候,我确实会顾忌他的情绪,怕他一天一个样。
那我究竟在不满什么呢?
饭后,我拿着一把飞镖,对着前院挂在门口的稻草人练习,可以说是镖镖致命,头都被扎穿了。
回头,发现顾遇水躲药房那边观望,没出来惹我厌。
倒是没白天那么生气了,但我也没有主动去说话,还是再冷静一晚,明天和顾遇水聊聊。
躺平睡觉绝不过多内耗,本着此等信念,我盖上小毯子倒头就睡。
“柳逢山你真睡得着啊!”
猛地,身上的薄毯被掀开,顾遇水狗熊一样钻上来,对着我指责。
我揉着眼,抬腿就去踹,他抓住脚踝,满脸不爽地将我翻了个身,眼看我就要挨巴掌。
顾遇水停止了手势,想到了我还在和他生气,便规矩地在我面前跪着,双手摆在膝盖上,垂头丧气地呜呜叫。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可依照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是愿意的。”
行为是谦卑的,嘴上是不认为自己有问题的,顾遇水开始在我的脾气底线上大鹏展翅。
经常被他吵瞌睡,我都习惯了,盘腿坐在他面前,神色不明地将他给瞪着。
小恶鬼试探地触碰我的指尖,看我没有躲开,眼里有着欣喜,他膝行靠近,完全握住我的手。
“夫人?”
这声音夹的,我推开他的脸,“说正经事,我也想了想蛊毒的问题。听起来确实对我没什么影响。”
“所以你为什么不高兴?”
“……或许,是觉得你不够自爱?觉得你太极端?退一万步讲,我俩分开,你也该能好好过活。不然爷爷奶奶怎么办,你总对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这点让我烦躁。”
“你割自己刀子,就像切豆腐,也不在乎受不受伤,还拿伤口试毒,总是熬夜做那些药。都不说你以前犯浑招惹多少人,真是不怕死,你根本是不想好好活啊!”
被我罗列罪责数落一通,顾遇水却没有一丝难堪,反倒眼里亮晶晶的,仿佛说的不是他的缺点而是优点。
他不打断我的话,听完以后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贱兮兮地说,“还有呢?”
看来是把他说爽了,这是什么奖励吗!
“柳逢山,说一句舍不得我死,有那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