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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个字未说出口,神情冷淡的男人便朝着公乘越点点头,起身离去。

“郑郎君,可否请你帮一个忙。”公乘越摇着羽扇笑吟吟地询问,语气却是平缓地陈述。

他会答应的,他的渴望与野心已经化作了实质。

郑起的呼吸微变,拱手俯身,“但凭先生和使君吩咐。”

公乘越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一些,仅是数面,他们已经将这十多人的性子摸清。

除了困到入睡的张娘子的表兄,也只面前的郑起有几分机敏,一场粗制滥造的局有他的相助便成功了一大半-

陶罐里的水慢慢转凉,然而等不到将它灌进水囊里面,一只长箭凌空而来,赫然刺入它一旁的土地。

陶罐受到冲击,轰然碎裂,温热的水流了满地。

张入山猛地睁开眼睛,从茅草屋的角落里面出来,便看到郑起焦急的一张脸。

“阿山,有敌袭,快醒醒!”

张入山顾不得询问,拿出弓箭从房中冲出去,但这时似乎已经迟了,谢使君手下的部曲追赶着几个看不清楚的人而去。

茅草屋外一片狼藉,刘沧刘犰等人拿着长矛护着三头牛一匹马,看到他时,一脸的气愤,“那些人乱放箭,我们的陶罐毁了一大半。”

人没有伤到,只碎了几个陶罐。

张入山刚清醒的头脑稍微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下一刻,郑起被伤的鲜血淋漓的手背出现在他的面前。

因为写字的缘故,郑起很在乎他的手。

张入山呼吸一重,想都不想,立刻往阿娴离开的方向跑去。怪他,总是下意识地学习自己的阿父,太过于信任阿娴的能力,忽略了她也可能有危险。

然而,他只跑了几步,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他愕然失神。

迎面,谢使君一身浓重的血腥气,缓慢走来,他华美的衣袍被鲜血浸湿,明显是受了伤,还在往下滴血。

但他的怀中应该还有一人,她被宽大的衣袖遮的严严实实,仿佛是稀世的珍宝,不舍得被任何一个人看到。

透过一点空隙,张入山的目光只能捕捉到小半截青色的发带。

发带缠绕在男人的长指上,他的眼眸含着几分缱绻。

“……阿娴!”

是阿娴!

张入山通过这条发带认出了自己的表妹,来不及探寻心头挥之不去的怪异感,飞快地冲过去。

“使君,阿娴这是怎么了?”

谢蕴的手指绕着柔软的发带,漫不经心地抬眸看向他,语气冰冷轻蔑。

“她唤你阿兄,而你却护不住她。”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阿娴,不能怪我。”……

一句话,激起了张入山的愧疚。

他知道,从他被从村中征走的那一刻开始,阿娴的人生便受他影响出现了转折。

几日的赶路,张入山没有刻意问过这四年来阿娴的生活,但其实通过她的只言片语他已经窥到了大半。

本该和阿父阿母住在一起的她,却和刘二伯一家成为了邻居。

刘二伯一家住在村子最偏远的位置,与山坳很近,时不时会有野兽侵扰。阿娴一个人搬到那里,可想而知,她在他们原来的家里已经待不下去了。

她如何找到了姜园她也没有提,可她从离开武阳县,到建康城再到颖郡,横跨了几个州郡,这一路必定吃了不少苦。

烤麦饼、煮野菜汤、给水囊灌水都要她自己一点点来。

而今又因为自己的疏忽,她遇到了危险昏迷不醒,张入山的一颗心沉甸甸地坠在胸腔里面。

接着谢使君冷漠的一声“护不住”,令他羞愧难言,脊背也似被无形的东西压着直不起来。

然而,他很快意识到阿娴是女子,待在谢使君一个男子的怀里不合礼数,且谢使君不日便要成婚。

“使君,阿娴是我的妹妹,您将她交给我吧,”张入山待在班姜的身边四年,深谙贵人的话不可随意驳斥,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