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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脸颊对着烤好的麦饼吹气,等到不那么烫了,颇为满足地咬了一大口。

从头到尾,她没有往香气传来的地方看去一眼。

什么是她的,什么不是她的,她分的明明白白。

“阿娴慢点吃,这饼还烫着呢。”张入山见她吃的太快,倒吸了一口凉气,以前在家中,只有吃豆糕的时候她顾不得烫,麦饼非要放凉了才磨磨蹭蹭地肯配着菜汤咬几口。

“不烫不烫,我饿!”张静娴是真的饿了,烤好的麦饼一口气吃了两张。

一直到腹中撑的难受,她才和表兄摇摇头说自己吃饱了。

从火堆旁起身,她和平时一样,喂了黄莺和小驹。然后就拿出了短弓,用麻布仔仔细细地擦拭,等会儿,她要去捉一只大雁。

捉大雁不难,难的是如何不伤到大雁的羽毛。

张静娴想了一会儿,又从板车上面找到了一个藤筐,但是似乎只有藤筐还不够,她回忆自己前世的经验,抓出一把麦子放进藤框里面。

无论什么鸟,粟麦的诱惑都是最强的。

她要去捕猎大雁了,方才去过的水洼就是一处合适的地点。

临走前,张静娴拒绝了意欲帮忙的表兄和村人们,以她对谢蕴的了解,若是他们帮忙,他恐怕又要拿出借口驳回她的贺礼。

“阿兄,谢家的郎君我们每一个都惹不起,还是远远躲开地好。焉知,长陵不是下一个姜园。”

回乡已经成为了张静娴心中的执念,她坚定自己的选择,并劝解表兄他们不要被谢蕴的三言两语蛊惑。

他们是最底层的庶民,到了长陵,依旧会被驱使,会被看不起,丢失性命不过是一夕之间的事。

“相信我,只要我们回乡,一定可以平安。”

她看着每个人说了这句话,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听了进去。

十三人中,起码有一半都避开了她清澈的眼睛。名震天下的谢使君和谢家长公子不能相提并论,尤其谢使君对他们如此礼待,亲自邀约。

去长陵一趟,还有随时可以离开的机会,听起来很美好,不是吗?

“阿娴,你放心,经历过那四年,我们绝对不会犯傻。”十三人中,最具有书卷气的郑起首先回应了她,语气斩钉截铁。

“长陵虽好,谢使君也令人尊敬,但四年了,我更想念阿父阿母和春儿他们。”张入山接着说,安抚的目光看着表妹,他察觉到了她的不安。

张静娴抱着希望,点了点头,向水洼走去。

她必须尽可能快地捉住一只活的大雁,如此,和谢蕴斩断最后一丝联系。他说过,他不会再放心思在自己这个农女的身上,谢丞相也不允许。

快一些,再快一些。

张静娴屏紧了呼吸,栖身在草丛中,努力地盯着自己摆放藤筐的地方,那里洒了一大把粟麦,吸引着天上飞来飞去的鸟雀。

先是一只灰色的小鸟停了下来,它歪了歪脑袋,啄了一口麦子,又飞走了。

而后是麻雀,鹧鸪,鸽子。总之很长一段时间,天上没有落下一只大雁。

张静娴有些失望,大雁,大雁怎么就飞过来呢?!似乎是听到了她焦急的心声,蓝白色的天空飞来了一片阴影,整齐而有规律的队形,格外显眼。

是南去的雁群。

她心下一喜,等待着大雁落下来,就算它们只停留很短的一瞬,她都有可能捉住一只。不需要美丽优雅,不需要羽毛丰盈蓬松,只要是大雁,便可以充当给谢蕴的大婚贺礼。

前世她蹲守了几个日夜捉来了飞的最高最远的大雁有什么用,她的命运没有因为一只大雁而改变。

人类少女正小心翼翼拉开弓箭的时候,散发着清香的粟麦被空中的雁群注意到了,它们飞了这么久,又渴又饿,下面还有河水嘞。

于是,一只大雁落了下来,紧接着,两只,三只,它们占据了水洼的一大片空地。

瞅准机会,张静娴对着一只大雁射去了一箭,与此同时,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