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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赞叹,很舒服,待在这名女子的身边一定会很舒服。

“池中的鱼是我从前在家中时养的,它们很喜欢你。”

闻言,张静娴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往水中的游鱼看去,没忍住说道,“三娘子,其实,我更擅捕鱼。”

她辜负了这些鱼的喜欢。

听到这里,谢扶筠很是开心地笑了起来,她是个性情直爽的人,当即唤人拿来了细网。

“张娘子尽管捕捞,它们吃多了墨水,可是狡猾的很。”

张静娴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合上谢丞相的文集,又道了声,“不敢。”

见状,谢扶筠摇了摇头,亲自到清池边捞鱼,正如她所说,吃多了墨水的鱼变得很狡猾,她捞了很久只捞上来一片鱼鳞。

这群游鱼可真是可恨,像是故意的。

张静娴想了想,请谢扶筠将细网给她。

她的眼睛盯着水面,一张脸认真地绷起,只两息,快狠准地将池中最放肆的一条黑鱼捞了上来。

黑鱼不甘心地扑腾,她随手从一旁折了一根松枝对准了鱼身。若非她不想伤它,此时手中的便是一只木箭。

黑鱼立刻老实了,谢扶筠肆意地大笑,洁白的贝齿都露了出来。

周围的女使默默看着,心道她们许久没见过三娘子这般放松地笑过了。

笑声吸引来了公乘越还有……谢蕴,他们看到笑得前俯后仰的谢扶筠,拱手唤了,“阿姊。”

“七郎,十一郎,你们快来看,这条吃墨最多的鱼,终究敌不过张娘子。”谢扶筠是真的很开心,不仅见到了完好无缺的亲弟弟,沉闷的生活还注入了一分乐趣,如何不笑。

“阿姊所言不错,这条鱼不知吃了多少墨水,才能变成这副黑漆漆的样子。”公乘越摇着羽扇打趣,眼神在谢扶筠大笑的面庞上流连几转,不着痕迹地又收了回去。

“阿姊独身前来?我原想到门前迎你。”谢蕴淡淡瞥了一眼那个还傻乎乎网着黑鱼的农女,问谢扶筠这般早过来,可有用朝食。

“却是不曾,我着急见你哪里有心思用膳。七郎,稍后,你姊夫会带着阿寿过来。”

谢扶筠和自己的丈夫王延成婚数年,育有一子,乳名阿寿。

公乘越的手指捏紧了羽扇,轻声道,许久不见,阿寿恐怕又长高了一些。

“自然。”谢扶筠随意回道,察觉到一旁女子有些迷茫的神色,温声告诉她,阿寿是自己的儿子,今年三岁。

张静娴点点头,将网中的黑鱼又放回到了清池里面。结果这条黑鱼像是为了报复,入水的时候摇着鱼尾,拍打出一点波浪。

眼看池水要溅到她的脸上,一具高大的身影快速上前,抱着她转了过去。

闻着有些腥的池水尽数洒在谢蕴的衣袖上,他寒着脸看了一眼池中的鱼,鱼群感受到了一种冰冷的注视,尽数沉入池底逃之夭夭。

“阿娴,下次早些躲,知道了吗?”他嗓音低沉,垂眸俯视怀中的农女,丝毫不记得她现在的身份是自己的宾客。

而现场公乘越便罢了,他的亲姐姐谢扶筠正目不转睛地看着。

张静娴不知是要谢他还是…怪他,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挣脱开他的手臂,同他还有谢扶筠辞别。

“郎君与三娘子叙话,我先回房中整理一番仪容。”

她的神色从容,看不出一丝异常,倒叫谢扶筠以为自己方才看错了,略微询问的目光看向公乘越。

公乘越呼吸微顿,轻不可察地颔首,又别有深意地叹了一口气。

颔首说明谢扶筠没有看错,向来冷漠傲慢的谢使君心甘情愿地为一名女子挡下有腥味的池水。

叹气则暗示两人并非是郎有情妾有意,至于谁是单方面的心热,方才的情况明明白白。

这下,谢扶筠心中了然,方才还畅快的心情一时沉寂。

看来这位张娘子不仅仅是七郎的救命恩人那么简单,倘若双方有情或者她更偏爱七郎也就罢了,两人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