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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得到贵人青睐的有福之人。

对于这种转变,张静娴显得很沉默,身份与阶级带来的鸿沟再度赤裸裸地在她的面前展现出来,而她什么都不想说。

在乡老等人看来,她走了运道,和从前不可同日而语,只是谢蕴的一句话,就也变成了他们眼中的“贵人”。

但已经经历过一次的张静娴最清楚,公乘越、獬乃至之后遇到的人从来不认为她“尊贵”。

她卑贱如昔,永远改变不了。

谢蕴亲自感受着她身上散发出的凄然,冷漠俊极的脸上露出几分温和,和之前阴翳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阿娴既为我手下宾客,我便给阿娴一个时辰的时间,勿要延误路程。”

从张双虎等人的角度,他的目光也是柔和的。

但张静娴的眼睛对上他的视线,却有些看不清,头脑发胀,他给她的感觉再度发生了变化。

难以捉摸,难以猜透。

她维持镇定,轻声缓语地问,“一个时辰是不是太短了些?郎君不如明日再启程?”

时光倒转,如今不想他快些离开的人变成了张静娴。

“如果这是阿娴的请求,”闻言,谢蕴的唇角勾出一点意味盎然的弧度,等她面上带出一分期待,话锋陡转,冷冷道,“不可!”

“因为阿娴你的缘故,此次去而折返,已经浪费了不少时日。一个时辰后,启程出发。”

被他拿捏在手心的人,现在失去了向他提要求的资格。

被无情拒绝,张静娴身体一滞,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坦然接受了事实。

尽管,她去山中寻王不留行的源头在他身上。但抱怨与控诉又有什么用呢?没人会听的。

她转身去了屋中收拾行装,张双虎知道她心中难过,未曾上前,而是向谢蕴开口。

“贵人能否与我留一个地址,闲暇之时,我可去看望阿娴。”

张双虎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等到时机成熟,村人们淡忘了圣药的事,他会赶过去再把外甥女接回来。

虽然相信谢使君的品行,但他觉得外甥女终究是女子,又未成婚,并不适合在谢使君的府上待太长时间。

谢蕴看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命獬拿出了一份手令,“此乃我亲手所书,带着它,出入任一郡县畅通无阻。”

獬将手令递给张双虎,他稍稍放心。

阿娴箭术是他亲手所教,无论在何处都能保命。再有谢使君的亲口承诺,他相信即便又一个四年,阿娴也会活的很好。

她不是娇弱无用之人,是他张双虎养大的一头小老虎。

“壮士尽可安心,张娘子是我们使君的救命恩人,到了长陵,所有人都会把她当做座上宾对待。不过壮士也得知道,世事无常,若是出现了意外或是张娘子她自己犯了错误,那就不能怪罪我等了。”

这时,一直看热闹的公乘越也开了口,没办法,身为谋士,他总要为自家使君筹划,做一做恶人。

提前将利害关系讲清楚,日后便是发生了出乎意料的情况,张娘子和她的家人也得认命。

公乘越话中暗含的威胁,让张双虎皱了皱眉,他还要再说,被身边的郑复所阻。

“阿虎,世家的规矩向来这样,不是针对阿娴一人。”

“这位壮士所言正是。”

公乘越笑吟吟地说完,转头去看他的好友,却发现谢使君压根未听他说话,只沉沉注视着院中的一株桃树。

桃树结的桃子早就被摘的干干净净,树上值得谢蕴关心的,哦,对了,还有一只黄鹂鸟。

这只小鸟每日啾啾叫几声,很通灵性。公乘越还怪喜欢的,喂过它几次虫子-

进到屋中,张静娴找到了被磨成药粉的王不留行,几乎将嘴唇咬出了血。

若她当初对他腿上的伤视而不见,只等着獬他们找过来,今日便不会被村人所围困,也不会受他所逼。

他去而折返定是知道她会遇到今日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