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也得去。
陆茂予埋头吃完面,起身把碗洗了。
半下午的时候,他和孟千昼及沈尚信等人开线上会议,芒芒非要过来卧在肩头,大夏天浑身毛,丝毫感觉不到热似的。
孟千昼:“明明武贤没得舌头,我总错觉他没了耳朵。”
“问那么多,他理都没理你?”陆茂予问。
孟千昼一脸别提了的郁闷表情。
另一个小窗口的沈尚信哪壶不开提哪壶:“可不,把咱孟哥气够呛,好悬要断他口粮。点明什么时候写字要吃的什么时候给,我给拦下来了。欺负残疾人不行,回头人投诉,咱名声不好听。”
孟千昼苦笑:“说给他听听而已,我看他铁了心要做聋哑人。”
单凭看过的视频,陆茂予不好准确判断出武贤心底的想法,乱支招不如保持现状,他看着沈尚信:“武家夫妻有线索吗?”
沈尚信:“没有,哎,你先别叽叽咕咕。认真看过嘉谷村地图了吗?”
陆茂予:“……”
和老搭档查案子就这点不好,还没说先被叫停。
“看过,山势多且陡峭,除非有证据指向杀人抛尸地点,否则想证明区域出过人命,就得地毯式搜查,是吗?”
“是啊,现在这情况,咱们适合大张旗鼓去找吗?”
沈尚信意思很明确,想找武家夫妻尸体没问题,得给他全新突破口,没头苍蝇似的到处钻,接受不了。
“这样吧。”陆茂予想到个新点子,“抛开抓到手不张嘴的武贤不谈,找当地民警,让他们去嘉谷村走访。”
生面孔又标榜着警察,常年在村里不见世面的村民当然是怕的。
根据孟千昼两次去嘉谷村的描述,村民大抵知情,只因他们是外人,才避如蛇蝎。
当地民警就不同了,再偏僻的乡村,有上面给的指标在,到点就得走访。
况且平时村民间小打小闹,也多是民警来调解,远近关系来说,民警比他们亲切,能问出来的东西必然多。
沈尚信也想过,有时候光是想想还不够,他正色道:“要结合现状来看,村里那么多眼线,民警过去有风险。”
“找个机会。”陆茂予说,“我记得嘉谷村有红白事请民警的习惯。”
“我知道了。”沈尚信答应完有后续,“一周内我会找到武家夫妻。”
倒也不用那么着急,陆茂予知道此人言出必行,干脆不劝,转而想谈另一件事。
梳理完老狗、霞姐和彭莹的社会关系,他重点排出一份老狗近四十年落脚地方、已知作案和可能涉案资料。
其中老狗在河田县盘着将近七年,靠暗网接单杀人为生,那云潭诸多意外案件少不得有他手笔。
陆茂予之所以资料共享,并不是想查清楚云潭多少冤案,他想查有没有像朱亮的替死鬼。
“情况不理想?”
正如沈尚信了解陆茂予,他也同样摸得清这位老搭档的情绪反应,脸上没表情就是情况不好。
“嗯,这事儿我真的和你说声谢谢。”沈尚信拿到那份资料看到大半预感不好,往后看见介绍朱亮存在作用的时候,不祥更浓,尤其他在末尾写到犯罪组织暗处可能还养着更多替身,大夏天竟隐隐身上发凉,“以往队里没往李代桃僵上面想,案子没疑点,证据确凿加上凶手认罪伏法,就能结案了。”
这是常规案件该有的流程。
试想,熬几个大夜抽丝剥茧找到证据,再费尽心思找到凶手缉拿归案,和其在审讯室斗智斗勇好几次,终于在证据链闭环强压下低头认罪,谁能想到这是早预谋好的呢?
陆茂予缄默。
孟千昼轻声:“当初不是朱亮身份存疑,那伙人粗心轻视,我们也不会往那上面查。”
沈尚信揉揉额角:“我现在就希望能找到个还活着的替身,弄清楚这里面的事。”
“很难。”陆茂予总结过己方这边排查情况,“多数替身在案发现场替凶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