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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敢看亮着红灯的急救室, 他双手抱着膝盖, 下巴搭在上面, 眼泪不自觉滚落, 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有缓冲或许有生还转机,可陆茂予身上仅有件防弹衣,起不到任何作用。

谢灵音比谁都清楚坠楼死亡率, 这一刻自欺欺人地想该怎么救活陆茂予?

他不知道,脑子乱糟糟的, 好像把学过的知识全部还给老师了。

越是不该胡思乱想,越是管不住思绪, 他不断回想陆茂予坠楼前那些事。如果这次没被老狗抓到, 是不是就没这些事。

也许陆茂予此次行动没有任何一个人躺在急救室里, 医院也不会因此水泄不通。

谢灵音捂着额头, 疼痛隐隐发作, 锤子在凿, 接连闪过小时候在实验室玩的画面, 那是什么时候?

他皱紧眉头努力回想, 突然头上微沉,接着海盐般清新味道扑鼻而来, 谢清鸣沉稳有力的嗓音淡淡响起。

“医生在尽力抢救, 你别一副‘老公死了’的可怜样。我打听过,他砸在嫌疑人身上,对方当场死亡, 他情况好些。”

非常拙劣的安慰话术,对自幼放养弟弟们的谢清鸣来说,已经很不容易。

谢灵音内心大有感触,忍不住从毛巾里抬头看他姐。

用给猫咪擦毛手法收拾脏弟弟的漂亮女人表情很淡,看着那红红的眼睛,她皱了下眉:“哪不舒服?”

“……你这么收拾猫没被抓过吗?”谢灵音头皮发疼,没享受过这么差的服务。

谢清鸣撒手,拽过刚打完电话的谢清石:“行,让他给你擦。”

谢清石喜闻乐见,正要伸手,谢灵音自力更生,擦着头发,瓮声瓮气地说:“哥,能帮我个忙吗?”

谢清石:“自家弟弟的事不叫帮忙,你说吧。”

谢灵音吸了吸鼻子:“说起来有点麻烦,晚点我让迟特助整理好发给你吧。”

谢清石大概猜到他要做什么,本来要图图徐之,结果陆茂予坠楼激发矛盾,他想撒撒气。

心上人躺在里面抢救,作为医生的他碍于种种原因不能进去,只能通过其他途径来发泄,这能理解。

谢清石:“长青集团在桐乡经营这么多年,算是根深蒂固,就算我动手也没法短时间内彻底拔出。”

“没关系。”谢灵音面无表情地说,“慢点也好。”

现在谢灵音没兴趣知道到底谁是幕后主使,他需快刀斩乱麻,对方心疼财路被断,不惜壁虎断尾要带走陆茂予和他,以决再被调查的风险,那侥幸活下来的他以牙还牙,撅了对方一大财路,也不过分。

不管是聪明药还是盛念初,他统统不在乎,只要急救室那人顺利活下来。

谢灵音抬眸,红灯持续亮着,他眼眶渐渐湿润。

能不能看在彼此挂念多年还没彻底和好的份上,不要再活生生拆散他们。

*

陆茂予迷茫睁着眼睛,世界光怪陆离,生平琐事走马观花般重现。

他出生在一个罕见女主外男主内的家庭,从小知道王昭昭是实验项目挑大梁主力人员,可以一连十天半个月睡在那,连生孩子前几个小时都在看数据,生完他立马遥控工作,半点不带停。

平时他跟着小学教师的父亲生活,听着学校铃声长大,看着一届届学生入学慢慢长大再离开,直到他也成为其中一员。

生活平淡被时间推着走,他从好奇世界的稚子长成冷淡寡语的少年,唯一没变得是他仍很少见王昭昭。

王昭昭实在太忙,答应每周六晚母子视频谈心往往会被各式各样突发事件占据,久而久之,他不再期待周六,不再期待母亲关怀,就像他渐渐忘记出生在个父母双全家庭。

陆父结婚前是众所周知的好性子好样貌,当老师几十年也没变多少,对儿子既当爹又当妈,尽力补全王昭昭不在的爱,好歹把儿子拉扯长大。

看着陆茂予越发沉默寡言,陆父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