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了,有些褪色。
徐得鹿暗自心惊了一下,他在别的宫人那儿仿若魔神,可他上头还压着尊真神呢。
皇帝口吻闲淡,捋过两回穗子,便放回了那格子上:“这是朕还是皇子的时候,父皇给朕的。”
这是忆旧了。
徐得鹿捡着好听的道:“一眨眼陛下都将再为人父了,以后也不知宫里的皇子喜文的多还是喜武的多。”
皇帝没有接声。
继而沉声道来的话,却和徐得鹿所想的风马牛不相及:“你说,为何也不见她给朕送个东西?”
啊?徐得鹿这才知道陛下方才拿着那根有些寒碜的旧剑穗时想的是什么,怪不得瞧上去如斯落寞。
这个她指代的,不用问也知道是谁。
仔细一想,盈贵嫔好像是没给陛下正经地送过什么东西,吃食倒是有过几遭,其他的徐得鹿就想不起来了。
哪像别的主子,光是香囊那就是隔三差五地送,中秋有中秋的桂花香囊,重阳有重阳的辟邪香囊,恨不得把皇帝周身都挂满。
可陛下您也瞧不上啊。
徐得鹿便道:“盈主子想是还没来得及送呢,陛下与盈主子都是福德兼具之人,皇嗣来得这般之快,如今盈主子有孕在身,当然不能过分操劳。”
看似是在帮青簪说话,实际是在宽慰皇帝。
萧放重新拿起那枚剑穗:“装好,等她今日来时给她吧。”
徐得鹿“诶”了一声走到近前双手捧着接过。
可是陛下怎么知道盈贵嫔就是今日会来?
就在徐得鹿纠结要不要讲自己腹内的狐疑问出口时,通传的太监进来了:“启禀陛下,盈贵嫔来了!”
徐得鹿震惊之余,疑心莫不是帝妃二人早就有约,可这也不妨碍他讶然道出夸张的溢美之词:“盈主子果真来了?陛下可真是神了。”
皇帝却不像平日那样对人将要出现的方向投以愉慰的目光,反而径自从徐得鹿身边走过,有些深沉又无奈地扯了下唇:“既已有人去请,她焉会不来?”
徐得鹿顿时反应过来,急忙哀着脸撇清关系:“陛下明鉴,奴才可没帮着冬儿那丫头隐瞒呐。”
陛下不会生盈主子的气了罢?
徐得鹿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陛下都亲自出去接人去了。
青簪来的时候,殿内已经摆好了应季的瓜果,另有宫人一道接一道流水般地呈上小食。
帝妃一入内,其余宫人就自觉地退了出去。
皇帝坐下,朝人伸手,示意她过来坐。
“也不知将养着,倘或想朕,遣人来说一声便可。”
“妾如今又不必自己走路,累不着的。”青簪却未曾偎入皇帝展开的臂袖里,而是选择坐在了罗汉榻的另一端,她看向案上琳琅的果点,警觉地问:“陛下早知道妾要来?”
有不少显然经过精工的新鲜点心,可见是提前就备下了的。皇帝独处之时,向来不重口腹之欲。
皇帝似答非答:“知道你近来胃口不好。”
青簪正要挑了枚奶枣要尝,萧放快准地擒住她的手腕:“离朕这么远做什么?”
“这样说话不累?”
果子险些掉回盘中,皇帝锢定她的身位,自己朝人坐近了些。
“妾来是与陛下说正事的。”青簪把那颗奶枣喂给了皇帝:“妾想向陛下要一个人。”
萧放徐徐将口中的甜味品咽尽了,仍将盈盈雪藕束在掌心。今日却难得的铁石心肠:“不允。”
不止不允,既然她讨要那个被他封口了的宫人,那个宫人的命就不必再留,这世上唯有死人才能真正做到守口如瓶。
青簪:“陛下都还未问是谁呢。”
皇帝眼皮也没抬一下,又何须问,他还能不知道她?
青簪却是提起了巫蛊一案:“妾没想到皇后娘娘已经恨妾恨到了这种地步。妾想讨要的人叫浮翠,现被宫正司关押着,妾以前在凤藻宫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