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不紧不慢道:“若按照你方才所说,你家主子最后一个见的人,难道不该是你么?”
竹烟愕然得无以复加。
哪有这样给人泼脏水的!
她委屈又急躁,眼睛都红了:“奴婢怎么可能害主子?!”
青簪弯了弯唇。
她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学着这宫人的方式陈述事实而已。
可刀子捅向别人的时候总是不痛的,一旦对准自己了,却这般的慌急委屈了。
青簪继续述说着自己的“推论”:“她是锦衣玉食的主子,平日必定对你多有奴役,也许还曾经罔顾你的感受,你怀恨在心,也未可知?”
这分明都是莫须有的事!
竹烟拼命摇头,语无伦次道:“不,主子对奴婢很好,从没欺压过奴婢……奴婢誓死效忠主子!”
青簪站起身,走到竹烟面前。
重华殿中陈设不繁,地上又尽铺着肃穆的乌砖,不必惊堂木,亦浑似个办案审人的公署。
只是时移事易,她却也成了居高临下,俯目于人的那个。
“
可——除了你,还有谁能把荨麻汁涂在马身上?你家主子和我谈话的时并不曾牵马,我没有机会,却不见得你没有。”
“什么……怎么可能是奴婢?奴婢冤枉啊!”竹烟万万没想到自己竟成了嫌疑最大的那人,急得满面滚泪,气血逆涌,只差以头抢地了。
她来不及思索青簪的话,只搜搅肚肠,竭力自证清白:“对,那时候荨麻汁在主子身上,不在奴婢这儿!不可能是奴婢!”
自顾不暇之际,当然再考虑不到诸如为主子保全声名的小事。
座中不知谁讽笑了声。
惠妃这时也走了过来:“你是说,是应才人自己准备的荨麻汁?”
竹烟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
然而话已覆水难收,她犹豫了一下,心虚道:“奴婢也不知道主子从哪儿弄来的,不知道主子要这个做什么……”
似是自知说得苍白,她揪着衣摆,久久不敢再抬头。
青簪便在她面前低颈稍许,斗篷流在了地上,绲边荡开一圈荷叶边似的形状。
而被斗篷拥着的女身,亭然绰立,风度从容。
分明这样的柔弱姌袅,可珍婕妤在这一刻,只觉现在的盈贵人无端像一个人。
一个高大巍挺,冷漠强势之人。
她不可置信地看了皇帝一眼。
便听青簪又问到:“既然是你家主子要与我说话,荨麻汁也是你主子自个儿备下的,为何你却会觉得是我要对你主子不利,这岂不是叫,颠倒黑白?”
竹烟早已心神大溃:“我,我……”
青簪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况且她生死未卜,怎么你却这般笃定你主子已经出事了?虽然猎宫百兽藏伏,晚一些找到就多一分危险,但也未必不可能平安归来。”
竹烟当即想反驳,可惜这话万分绊嘴,怎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主子、主子……”
青簪不是看不出,竹烟和应才人之间是确有几分主仆情谊的。
即便远没有到她所说的誓死效忠的地步。
她便缓和了些道:“看起来像是马匹受惊,致使应才人不慎堕马,许是行动不便,这才不能归来罢了。你可知她进了哪个围场,也许此刻她还在那里。”
惠妃心里亦早有不小的起伏,只为着人的这份不慌不忙、没哭没闹。听到这里,她才道:“已问过了看守围场的侍卫,都说没看见。也让人去顺着找那马冲撞过来的痕迹一路去找了,只是天色太晚,找起来殊为不易,不过最迟,明日也就有分晓了。”
惠妃没直说的是,不管见到尸身,还是尸骨无存,都算是分晓。
她早就让人去提供给宫嫔使用的六个围场找过了,倾巢而动地找,却都一无所获。
剩下的十八个围场则都有猛兽出没,便是男子进去狩猎,都需一队侍卫陪同保护,若是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