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21 / 32)

娘娘独占帝心 年年雪在 96270 字 1个月前

的地方都巨细无遗地看了一圈。

怕是自己眼睛太糊涂,看遗漏了,她甚至伸手贴在皇帝的襟口,不相信一般地用掌心去触碰。

皇帝终于被她逗得直发笑,也便真的放声笑起来。

还不忘按住襟前懵怔了一下的那只柔荑。

青簪登时恍然大悟,原来是捉弄她呢!着急的神情慢慢平静。

她低了低睫,很是倔强地道:“陛下定是丢了罢,那妾也不要了,回头妾就把另一只也丢了去。反正也是陛下赏给妾的东西,您要扔,它就该扔。”

萧放牵着人往殿内的坐榻走去。

笑意不改:“朕是不是太过宠你,脾气这样见长。”

青簪恼得不说话,软唇嫣红,神情却不冷不热的。待坐下,皇帝从袖中摸索出个物什,想要往她耳上戴,却见人此时两耳都光着,于是只在耳垂那一朵莹软的雪肉上捏了一下。

然后把耳环放进了她的掌心。

他轻笑一声,目光指向这只耳环:“美人去矣隔湘江,谁其赠我明月珰。卿卿这是何意,教人好猜。”

青簪这次不上当了,收紧了手心。慢声反问:“陛下既不知道妾的意思,眼下又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人从容笃定、还有点小得意,好似认为自己反将了一军的神色,萧放将手搭在她身后的靠背上:“朕就不能是自己想来?”

许是谙知自己拿捏着她想要的底牌,所以他不紧不迫地又道:“你是想知道,朕怎么处置的始作俑者。”

青簪最初的确是这样想的。

可是直到他来时,外头竟然都没有一丝山雨欲来之象。皇后若真要受到处分,都不必是倒台那样的程度,只消和上回被卸了宫权那样,宫中又怎么可能维持一派岁月静好之象,无一人亢热地奔走相告呢。

因为她根本没有受到实质的戕害,皇帝便觉得住进主殿的殊荣足以相抵。他根本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

青簪顷刻委屈起来,眉睫如水一样软化了,盈盈可怜地道:“妾不用问也知道,陛下并没有处置。您不是说过,皇后娘娘永远是皇后娘娘,妾自己委屈两日也就是了。”

皇帝有些意外。

意外于她的长进,亦意外于他竟然在与她的日常相处里,体会到了几分彼此攻斗的乐趣。谋莫于周密,她很聪明,反应总在他的周密之外。

身为太平天子,他不如父辈一样嗜战嗜杀,他更喜欢朝局上的暗流涌动、兵不血刃。

所以他也如此教她:

“青簪,杀人不过头点地。”

他已经替她挫杀完了皇后的锐气,当然希望她能试着走出仇恨,不要始终带着复仇的谋算、每一步都有目标地与他周旋。

萧放将自己抛给皇后的两个选择告诉了她。

青簪追问:“皇后娘娘选了什么?”

问完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痴愚,很显然,不管是皇后还是皇帝,都只会选择同一个弃车保帅的答案。

萧放倒是很保全她的面子,“不重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摸了摸她的脸,青簪便把脸偎进他的手里:“暂时照水殿是给妾的补偿吗?可陛下还告诉过妾,给出去的东西从无收回之理。”

“要是抱玉幽馆修好了,怎么办?”

皇帝很是受用掌中的温腻,只觉人此时乖巧,有如猫儿一样。

偏不回答,只是抬手传了膳。

宫人一进来,青簪的脸皮就瞬时变薄了,忙抬头正身,从裙尾的流苏到簪头的金鸟,无不正经起来,也不再提主殿的事。

萧放看着人小口小口饮食,动作斯文,但又毫不挑食,什么都愿意尝两口,也不催促。

他记得,照水殿后殿有一间汤池室。

同样很正经地问她:“汤池试过了吗?”

青簪一口汤呛在嗓子眼,登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眼尾都水津津了,像泪又像雾地洇开。

皇帝递了盏清水给她:“想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