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装比从前素净了许多。
见到皇帝,顿时喜出望外,仿佛极力抓住那一丝希望一般,急急忙忙上前:“陛下,臣妾知道错了……”
自那天从祭坛回来,皇后摔了不少的东西,摔完却是冷静了,听说赵才人在祭坛护着香火,更是受到了启发。
皇后并排跟在皇帝身边往里走:“臣妾身为国母,是这世上最该为陛下分忧的人,当真不该拈酸吃醋,和一个小小宫人过不去。”
“臣妾真的知道错了,不信陛下可以问她们,前些天臣妾在宫中祭祀祈福时遇到了盈美人,她对臣妾还有余怨,多有言语不敬,可臣妾都不曾罚她。盈美人还当是祈福的日子,臣妾拿她没法子呢,可若当真要罚,臣妾大可以让她像赵才人护着祭坛的香火一样,让她跪上一整晚……”
见皇帝坐去了殿内最近的那张风榻上,皇后本也想跟过去坐着,却被他凉薄的一眼定在了原地。
皇帝嗤笑:“朕给过你机会。朕有没有说过,慎用苛刑?”
“陛下……”皇后干脆在他面前跪了下来:“陛下罚臣妾罢,如果仅是宫权还不够解气,那您也让人打臣妾一顿,臣妾只求您消气。”
殿内的摆件自那日皇后砸碎之后就没有让人补上,此刻皇帝环视一圈,盘转着拇指上的兽骨扳指,忽然浅淡地叹了声气,起身将人扶起。
皇后受宠若惊。
却听皇帝道:“西南旱情日益见重,朕准备让你外祖领宣抚使一职前往赈灾。”
皇后惊喜又忐忑地靠向人怀中:“能得到陛下的重用,臣妾替外祖父谢您隆恩。”
她一直知道家中最厉害的其实就
是外祖父,父亲曾经只是白身,若非因对先帝的救命之恩得到了一个永宁侯的爵位,家中甚至一向都是母亲说了算的,反之外祖父官位虽然不高,却有几十年积攒下来的威望人脉。
然而此刻皇后又有些不懂皇帝的用意。纵然她对朝廷的事知之甚少,却也知道赈灾是个可以中饱私囊的肥差,历来不缺人担任,陛下把这个差事给了外祖父,莫非是为了抚慰她这段日子受到的委屈吗?
或许,把自己伪装起来,她这次做对了。
皇帝并未在凤藻宫留夜,皇后如今也学乖了,也没有再多问,只是好言好色将人送走,甚至皇帝提起宫权的事时,她都很耐心地回答:“惠妃资历比臣妾深,就容臣妾再躲几日清闲,学学惠妃是如何理事的。”
走之前皇帝下令恢复了后宫三日一次的请安。
却又冷声道:“别太高兴,朕是让六宫一起监督你。”
皇后始终有笑:“臣妾知道。”
在人走后,皇后看了一眼浮翠,唤了锦玉进来:“你说的不错,服软退让,的确有用,本宫要好好赏你。”
*
青簪在含凉殿跪了三日,每日一个时辰,膝下有蒲团垫着,倒也不觉得太受罪。
也听宫人说起,这两日皇帝似乎晋了赵才人的位份,如今是赵美人了,还赏了宴上表演的应才人许多金银珠宝。
第三日,太后终于现身。
她身着暮山紫的云锦,眉眼颇有岁月的熟韵,亦具几分长者的威严,走到大殿内,绕着青簪走了一圈,忽道:“你是不是以为那日千秋宴上哀家走了,就不知道之后发生的事了?还是以为祭坛上没人在场,你的那点小心思无人可以发觉?”
青簪只觉浑身一凛:“妾不敢。”
“真不敢才好,若是阴奉阳违,那便是最劣等的。行了,跪够了,就起来罢。”太后道。
青簪却未起身:“妾自知能以微陋之身忝列宫嫔之位,全仰仗您与陛下的宽恩厚典,您愿意教妾,妾自当跪聆您的训示。”
太后让两个宫人搀着,慵懒地在殿内坐下,继而宫人打开了大殿的几处侧窗,涌进来许多清凉,太后舒惬了稍许,微微笑着道:“你说的不错。哀家打听过,皇后从前对你多有苛罚,你心里有怨气,一朝得了宠幸便想要扬眉吐气,也是人之常情。真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