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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出现在一个品行高洁的白月光身上——他也是押上了自己的名声的。

要是干净利落地收割了, 随时间推移, 这些都可以被人为洗白;要是收割不干净, 陈允绉第一个遭反噬,其次就是白逸。

即便眼下局势大好, 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宁惟新有风险,如果可以转移归属, 是可以降低风险的——但是宁惟新不愿意。”

这就很奇怪了,他们本来完全可以是利益共同体,现在成了对立面。

——宁惟新不愿意, 才会向他求助。

这也说明他和陈允绉走在闹掰的边缘,陈允绉铁了心要从他手里榨干剩余价值,这份狠劲不像是对待合作伙伴。

他就很轻易地开始吃醋:“他和宁惟新本来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现在却因为宁惟新失去利用价值,这条线被一分为二,让他有了被切割的可能——陈允绉这个人有点狠,小白你不要太信任他。”

白逸:“……”

白逸:“嗯。”

陈允绉本身没有那么狠,宁惟新再怎么样都是新河的创始人之一,没有绝对的弊病不会被轻易针对。

但贺乘逍不知道白逸在里面也助推了一把。

他亲手助推过的事,他还要装无辜。

他们的心靠的很近,各自的心事却相差甚远。

如果贺乘逍自己的他口中这个“狠”的人其实是白逸,他会失望么?会害怕么?他喜欢的到底是白月光的形象,还是一个真实的、也会有阴暗面的白逸?

他只需要炽烈地去爱,白月光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

他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花让秦晟转交一下,银柏毕竟是乘方的投资方,你和裴哥再有误会也不要因此任性。”

“小白。”贺乘逍追着他的视线走,像绕月的卫星,“我想把它开源。”

白逸错愕:“你不赚钱了?”

“我们没有办法界定宁惟新那边的归属,追责钱氏也劳神伤财,所以我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东西开源交给国家,完完整整的把我们的东西从他们手里脱出来。”

这是可行的,但技术就意味着利润,白逸看过“书”,知道后期它能撬动的利润,因此更对贺乘逍的选择感到震惊。

“我们还是可以争取的,上次约谈的结果不是偏向你么?等下半年圆桌会议上桌,乘方肯定还能再翻几番——”

“但这对于技术的进步和革新毫无意义。”贺乘逍提到专业领域,终于冷静下来,“我们已经有新的尝试了,不需要守着旧的东西,项目的起步翻倍比后期□□要快,我想要试试。”

开源啊。

意味着新河的加密技术会受到冲击,钱氏的贴边项目还未成型就会夭折,乘方也可以甩开银柏和卓越的制衡,完全把控自己的技术。

而这一切要牺牲的就是肉眼可见的高额利润。

他们已经通过城西的经验深入生活应用了,在这个关头上收手,好不容易铺垫好的市场都要重新归零。

白逸自认为是个商人,他要利润的,贺乘逍的提议他能看见其中价值,但和现状对比衡量——

“宁惟新就不用这么难处理了。”

是了,只要把这些都斩断,宁惟新就没有资本和他们叫板了。

“因为他,值得吗?”

“我不是在为了他赌气。”贺乘逍的依据总是很有份量,沉甸甸一沓合作意向书,大小公章排布——贺乘逍不是在咨询他,是在告诉他。

他毫不避讳地把乘方的机密交到白逸手里,这些都是他已经定下来的规划,每一个泄露出去都必然背上违约的责任。

白逸只是拿着都觉得烫手起来,他怀疑贺乘逍,他想要找到“贺乘逍”的角色逻辑,他想要知道贺乘逍对他包容的底线在哪里,他不认为一个没有界线、没有标准、虚无缥缈的爱可以拴住什么,但贺乘逍又总在捧着一颗心告诉他,他可以,他再往上走,也是把心和后背都交给白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