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会议室,宁惟新牵头的整个项目组都被安排了隔离谈话,透过玻璃窗,可以明显看出他的焦虑。安然正拿着调查结果往外走,正撞上出电梯的白逸,眉心紧锁:“小白?你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楼下乱的很,有没有被为难?”
“没,安然姐,现在怎么样?”
“宁惟新坚持他没抄,说这个概念他很早就有了,所以才会做的这么快。但是他的逻辑链不完善,技术组正在另一头检查他的电脑。”
“很早?能有多早?”
“他信誓旦旦说比网上这个人发论文的时间要早,但是他手里确实没有证据。”
“手稿呢?也都没有吗?”
“……他说他曾经在一场公益性质的比赛中提到过类似的构思,但是可能比较稚嫩,这么多年,要找到的概率也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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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袭丑闻是半上午放出的,为了避免自己人胡乱猜忌,乘方大部分员工被要求暂留,向下三层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无他,乘方靠技术发家,要是这方面坐实了,以后恐怕就不好立足了。
“他不会真抄了吧?这下可真是把大家连累惨了。”
“珊珊,你跟他一个学校,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小道消息哇?a大抓学术不端不是很严吗?怎么他这种人也能——”
结束了询问,宁惟新整个团队的人都聚在同一间空会议室内,白逸经过时脚步微顿,几道明晃晃的指桑骂槐声费力的钻出门缝。
“我真是宁愿不拿奖,也不想和这种抄袭的晦气事沾在一起。”
“分组的时候觉得很有应用前景,没想到是抄来的。”
“你说他不承认有什么用?方向是他定的,嘴硬下去连累大家一中午耗在这里吗?”
宁惟新脸色越来越苍白,听了几句,忍不住辩驳:“我没有抄袭,我根本没看过那篇论文,我自然不可能认罪!”
一个青年推了推黑框眼镜:“人家五年前就发了,难不成我们真要陪你溯源五年的记录?你自己也是搞技术出身,这有多难,不用我说吧。”
在他的身边,另一个格子衫男生跟着阴阳怪气:“先前你删我们组框架的时候,看在贺总的面子上,我们没人跟你计较,但是现在可不是你打个电话求求情就能过去的咯。你该不会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还要贺总给你兜底吧。”
“你!”
“我真是要对a大祛魅了。珊珊,我看你平日也毛手毛脚的,这不会就是你们a大的风气吧?”
吕珊珊攥着衣角缩在角落,大家都在气头上,她也不敢做这个出头鸟。
从吕珊珊这里得不到满意的反馈,格子衫接着输出:“我当年来乘方当实习生的时候,谨言慎行苟了三个月,那是生怕一个做错就被辞了。也不知道某人,接二连三地出差错,居然一点事没有。所以啊,到社会里,还得后台硬。”
一个年纪稍长的员工也是满脸轻蔑:“我放弃高薪来乘方,图就图一个年轻人上进的氛围,这才几年啊,真是被关系户带坏了……啧……”
宁惟新的手微微发抖,头难堪地垂下。
吕珊珊深吸一口气:“彭哥,调查结果还没出来呢,咱们现在就下定论还太早了吧……”她的声音在注视下逐渐减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淹没在口中。
格子衫挑眉:“哦,一丘之貉。”
“我不是!”
“那你跳出来叫什么呢?你知道他就清白了?”
“对……对不起。”
“说到这个,我老看你们鬼鬼祟祟地躲在茶水间,也不知道聊什么。之前泼咖啡是他教你的吧?我就说你一个实习生怎么会知道兰迪先生的喜好——”格子衫眼珠一转,用挑剔地目光扫遍她全身,“怎么,想走捷径?”
兰迪的喜好……是宁惟新告诉吕珊珊的?
白逸搭在门把上的手停住了,竖起耳朵继续听他们发泄。
“小小年纪,听哥一句劝,a大出来的前途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