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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入侵,也杀了她不少鬼仆。

恐怕,有许多层鬼蜮已经空置下来,甚至完全瘫痪了。

裴怀钧看向那海市蜃楼般的鬼蜮虚影,果不其然,看见这座严密堆叠的塔正在内陷坍塌。

被他杀死太多鬼仆,即使是鬼新娘也元气大伤。想要重新构筑鬼蜮,需要废不少功夫。

“接下来,就是寻找这层鬼蜮的出口。”

裴怀钧忽然凝神,他注意到,悬挂天穹的血月像一张红艳艳的剪纸,又似窥视景观的窗口。

习惯了三轮血月的夜晚,他最开始没察觉什么异常。

刚才一瞬,裴怀钧感觉到月亮背面的窥伺。

时而投射、时而消隐的月华,正是鬼的视线来去的征兆。

鬼新娘无力阻止他的入侵,却因为忌惮,透过“月亮”从鬼蜮深处投来一眼,暴露了存在。

有问题的是“月亮”!

“我平生,最不怕的,便是月亮。”剑仙轻笑,右手并剑诀,随手招来长剑。

一柄剑,当即飞上凌霄,穿透月亮!

这摧枯拉朽的剑锋,割开苍穹,将血红鬼蜮拆到支离破碎。

鬼花轿不知何时停在他身后。

阴风乍起,敲锣声骤停,送亲的鬼怪齐齐转过身,用油彩涂出的诡异笑面朝向他,透出实打实的怨毒。

光亮忽明忽灭,桥下阴影无限增殖,漫涌出水面。

鬼在复苏。

桥上的、河堤下的、还有爬上桥的,似乎要将这不识好歹的书生留在此地。

裴怀钧却踏着剑光而去,穿越苍穹,绝云气,长剑直接扒开了血红的月亮。

剑仙从月亮里钻进去。

眼前闪烁明灭,血色褪去,又再度覆盖。

这是进入另一重鬼蜮的征兆。

裴怀钧动了动躯体,他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漆黑的长条形空间里,四面封死,行动受限。

“棺材?”裴怀钧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

他眼眸微冷,正欲抬掌一击,破棺而出。

忽然,他的无名指微痒。

红线动了动?

裴怀钧下意识轻抚,却听到棺木外传来熟悉的清冽声音。

“好奇怪的洞房。”是衣绛雪的声音。

厉鬼什么都好奇,四处摸摸,飘来飘去,“虽然到处都红彤彤的,为什么会有棺材和牌位?”

“那禁忌说,洞房里不会有白色,只会到处都是红色。这洞房布置的像个灵堂,好怪。”

“还有花圈和挽联,嗯,这写的是什么,‘百年好合’?”

衣绛雪最终飘到棺材边,拍拍棺材盖,他已经养成了见棺就掀的好习惯。

“为什么鬼新娘的洞房里,会有一具红色的棺材?”

“打开看看好了。”

裴怀钧此时躺在棺木里,脑袋一时空白。

他猛然想起坚持许久的文弱书生人设,再看看手里凛冽的东华剑,沉默片刻。

棺木之外,衣绛雪礼貌地敲棺材,试图进行阴间社交:“你好,棺材里有鬼吗?”

裴怀钧顿时十级警戒。

糟糕,人设要崩了!

“没声音,好奇怪。先打开看看好了。”衣绛雪扒开棺材上的锁链,准备掀开棺材板。

这一瞬间,裴怀钧对爱剑没有丝毫留恋。

他毫不犹豫地将其重新送回虚空,继续冷藏。

反正挂剑封鞘了二百余年,也不差这一回。

走你。

孤苦伶仃地被扔回黑暗里的东华剑:“……”

可恶的恋爱脑,剑就知道。

裴怀钧扮演文弱书生,演技包袱可太重了。

他抽出木簪,披散墨色长发,轻揉至凌乱,散落在肩上。

还嫌不够,裴怀钧又技巧性地扯开衣襟,露出锁骨和小半胸膛,再很心机地调整了睡姿。

双手交叉放在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