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不中用(3 / 3)

在手心中,最终一把拉开了房门,手里拿了把反着光的大菜刀。

刀上还沾着处理生肉的血迹。

三个大汉愣了:“干什么!”

谢时微漠然:“钱我会还,但不是现在,你们如果非要我现在拿出那么多钱,我只能跟你们拼命。”

“开玩笑吧你,你敢?”

谢时微笑了笑,倏然抡起胳膊往前砸,刀背泛着寒光从三大汉面前飞过,巨响一声砍进了木质门框里。

三个大汉开始瑟瑟发抖,后退三步,把一份还贷须知扔进来,啐了口痰走了。

谢时微单薄的后背被冷汗湿透,脱力沿着墙滑倒在地,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不过十岁而已,就没有了亲人,只有债主。

沉湎赌博输光家产的父母、三天一拨讨债的混混、登上新闻的惨烈车祸、父母去世后把他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亲戚...

灰暗无光的少年时代总会在梦里出现,让他惊惧,难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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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钦早晨六点半点钟准时醒来,按部就班地洗漱。

他有严谨的生物钟,只需要少量的睡眠就能维持一整天的精神,即便是和厌恶的人共处一个屋檐下,也不会受到影响。

卧室朝南,海上朝阳初升,阳光透过窗帘,朦胧照亮房间。谢时微窝在大床一角,脸上似有痛苦的神情,手紧紧抓着被子,额前冷汗滑落,还在和梦魇纠缠。

贺钦无声无息地看了他一会儿,打湿一条毛巾,撩起谢时微额前软发,把毛巾搭在他脑门。

谢时微还未从梦魇中挣脱,模糊感觉前额一片温热,仿佛有阳光驱散了萦绕他一整夜的黑暗。

他心下茫然,迷蒙睁开眼,下意识抓住眼前宽大的手掌,央求:“别赶我走,我很听话的。”

求求你们别赶我走了。

眼泪溢满,从眼角滑落,将他长而浓密的睫毛打湿成簇。

贺钦的手被谢时微紧紧攥住。他还没见过如此脆弱的谢时微,没有把手抽走,只是俯视着床上的人,问:“你也会做噩梦?”

“我还以为你这样一生顺遂无忧的人,是从来不会做噩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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