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深叔伯们想要完全掌握公司最好的办法就是在霍深成年之前控制住霍深。那些话传的这么难听,无非是因为他们想逼霍深离开江家。
这些原因江迢自然也知道,他以为他自己可以不在意,但那些话就像是混了粪水的铁花,打在身上,烫坏了皮肤,敷上药膏以为能愈合,但隐于皮下旁人看不见的那些地方已经开始因为被细菌感染而溃烂的发痛。
有人当着他的面对霍深讲一句重话他都受不了,他又怎么能够容忍霍深因为他受这么多非议?霍深家那些叔伯固然是死一万遍都不足以泄恨,但若是他平日在外的行为举止能克制一些,不那么亲昵,不那么随心所欲,保持距离,坚守朋友这条界限,约束住自己身边的人,他又怎么会给霍深带来这么多麻烦?
楚焱昊瞧见江迢脸上的阴郁,叹气。其实也能理解,每个人都有一些异常在意的人或事。就像是他,别人骂他不一定有所谓,但要是当着他的面骂他哥,那他肯定会一拳招呼上去。
江迢:“何况我觉得霍深也不一定像你说的完全不在乎。”
那些年霍深几乎压缩了所有娱乐和大部分睡眠的时间学习各种知识就是为了能够尽早掌握公司,江迢觉得除了霍深爸妈的原因,这些流言蜚语也脱不了干系。
“不过他在乎的肯定和我在乎的也不一样,他肯定是怪自己给江家带来这么多非议和麻烦。要不然在他叔伯逼的最狠的那段时间,他也不会同意跟他大伯回去。还好我当时死乞白赖的跟过去了!”
楚焱昊看见江迢咬牙切齿的模样乐的不行,江迢把霍家折腾的鸡飞狗跳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他记得最后还是霍深大伯亲自把江迢和霍深送回江家。
“当年你是因为不想让霍深哥受到非议,那如今你依然坚持是因为什么?以霍深哥今时今日的地位,别说那些不懂事的富二代,就连那些在商圈掌权的人也不敢轻易得罪。”
江迢沉郁的表情一顿,楚焱昊的话就像是在他固有的思维上砸了一道裂痕。是啊,如今的霍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周围虎狼环伺、需要费尽气力才能为自己挣出一条出路的少年。也不是初掌公司、处处有人掣肘、成日忙得焦头烂额、需要有人帮衬、会被人倚老卖老的说少不更事乳臭未干的少东家。
楚焱昊:“是不是因为你失去了四年的记忆,所以对很多人事物的印象总是停留在四年前?我拜托你好好看一看吧,如今的霍深哥皱一皱眉都能让不知道多少家公司的股市动荡,他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你帮他计较这些的小可怜了。那些话别说现在不会再有人提起,就是真的再有人说起,也只会引人发笑,觉得说出这些话的人不是智障就是傻逼。”
江迢沉默,不得不承认楚焱昊是对的。一觉醒来跨越四年,有些固有的思维一下子总是很难转变。
“你才小可怜,他从来都不可怜。”
“”楚焱昊,“兄弟,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抓重点依然令人无语。”
也没人觉得霍深可怜啊,那不是江迢从小自己把霍深看的跟心肝一样,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怕摔,恨不得自己化身成钛合金的保护罩,把霍深放在其中杜绝一切可能的伤害。
江迢:“那霍睿诚呢?现在怎么样了?我好像一直都没有听到他的消息。”
楚焱昊:“霍深哥掌权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他那一众叔伯送进了监狱,倒是没有霍睿诚的消息。不过前两年我听人说他好像是欠下高利贷,被人打断了一条腿。”
反正过的也挺潦倒的。
江迢想起霍睿诚看霍深的眼神,喝了半杯白兰地才咽下翻滚的恶心,“活该。”
然而骂完之后他又觉得他和霍睿诚没有什么两样,霍睿诚当初说的话就像是一根根铁锥一样又回旋扎在他身上。“看看你看他的眼神,你敢说你对他没有任何想法?”“我恶心你就不恶心?我就不信你做梦没有梦到过。”
江迢在揍他的时候就曾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他只是把霍深当作最好的朋友,他对霍深没有任何朋友以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