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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服没有衣兜,玉兆不在身上。

等等。

他脑中乍现一道道飞逝的灵光。

如果被云骑发现镜流来找他,他又会被盘查。

只要让镜流进来,窝藏要犯这条就坐实了。

横竖他都要被一通审问……

有了。

装不认识!

睿智的灵光被捕获,他上下打量镜流,在对方令人头皮发麻的视线里,轻缓而自然地合上门,并落了锁。

“回去睡觉,睡醒之后,一切都会好的。”他低声安慰自己。

沉睡的时光祥和宁静,足以抵御一切外物的消磨和棘手的危机。

他挪动脚步,走出半米,却觉身后一道凌厉的剑意乍现。

他猛然回头,只见淬炼至极致的剑气凝成银线,在窄细的门缝一闪,锁舌干脆利落地分成了两段。

门扉空悬,晃晃悠悠,被一只紧缚作战手套的手掌推开了。

被削断的锁舌严丝合缝地嵌在锁槽中,没有半分偏差。

镜流收起长剑,踏入病房,礼貌地随手合上了门。

“打扰。”她的嗓音清冷,如一捧月下的溅泉。

郁沐哑口无言,倒退一步,试图去按墙上的紧急看护铃。

“我无意伤害你,阁下。”镜流注视道。

郁沐的动作一顿,“怎么证明?”

镜流侧身而立,长剑斜垂,别在腰间,随着她的动作变换角度,锋芒掩入身后阴影。她坦诚地向后一步,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进攻的手段。

在这个角度,即便她动了杀心,郁沐也能第一时间察觉。

“阁下,你似乎有能力令人从魔阴中清醒过来。”见郁沐不再防备,镜流道明来意,“我想寻求与你合作。”

她语气清冷,言辞诚恳,谁知郁沐一口回绝:“不要。”

他倚靠在墙边的小桌,一指病房虚掩着的门:“你弄坏了它,为此我需要承担额外的修理费,这笔费用不菲,且不报销。”

“我不喜欢给麻烦的病人看诊,尤其是你这种声名赫赫的重犯,请回吧。”

镜流猩红的眼眸敛了情绪,浓丽的锋芒压抑在冰雪铸就的外壳下,她低头沉思,手指微微一动。

郁沐的手掌立即平抬,距离墙上的紧急按钮只剩几厘米。

镜流对他的戒备没有反应,慢慢从衣袋内掏出了一枚白玉,手指捻着其上红绳,扔向空中。

玉石顺着圆滑的抛物线下落,边缘温润,郁沐一抓,摊开来看,是一枚有镂空纹路的玉环。

“赔礼。”镜流道。

这古董作为赔礼来说相当贵重,溢价过多,足显诚意,赎珠阁里有价无市。

郁沐掂量着这价值连城的见面礼,心道不愧是剑首,确实比她几位同袍上道。

他拎着红绳,琼玉在空中微晃,冷淡而不容拒斥:“我不会收的。”

镜流并不追问,只言简意赅地解释:“此前魔阴牵缠,我对自己所行诸事皆无记忆,意外伤你至此,加上损坏的设施,一点心意聊作弥补。”

郁沐将玉石搁在桌上,随手一推,颇为好奇:“你听谁说的?”

“将剑从你胸前拔出来时,我已经从魔阴中恢复,看得很清楚,剩下的事,只要稍微打听一二便知。”镜流的回答无比诚实。

打听?

镜流口中的打听该不会是简单粗暴地一个个逼问,说不出就直接拍晕,换下一个吧?

郁沐想。

“我不知你用了什么方法压制魔阴,我无意深究你的秘密,只希望能与你合作。”镜流目如寒霜,红瞳妖冶,透着迫人的冷傲。

合作。

听上去充满安全感的字眼,实际又是如何呢?

郁沐拨弄着桌上的玉环,眼帘掀起,望向镜流身后,长剑斜垂,剑光半明半昧。

寒川映月,其心如剑。

诚恳的说辞,恭谦的态度,镜流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