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遮住她大半张脸,那疏离冷漠的眼底,一路上都如深谭般死寂,此刻听闻昭国二字,那双暗紫瞳眸忽有一刻松动,她换了个姿势,一只手撑着头侧,淡淡道:“知道了。”
走了接近月余,昭国,她终于走到了么?
她坐直身子,撩开轿帘,天已经半黑,前方有葳蕤灯火,隐约可见烟火气,这是城边缘,听闻这些年来,昭国内人民安居乐业,百姓生活稳定,城内一片合乐融融。
谢明幽面纱下的唇上扬,眼内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看她们这份和平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你说,这里最大的人流点是哪?”
少师看着沾着毒药的手,轻声问。
“驸马!”
季平安听到了云琴的声音,但实在没有心思回。
她才刚刚上马没几个时辰,完全不知道怎么控制住速度这么快的马。
冷静,冷静。
季平安一边在心里想着云琴教过她的那些东西,一边不忘抓紧手里的缰绳,将身体压低些。
但马匹完全不按她希望的方向跑,径直在马场里面横冲直撞,季平安只能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祈祷:起码摔的轻一点吧!
她还要留着力气找这个“好”皇兄报仇呢!
耳边的风呼啸着刮过,心跳擂鼓中,季平安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
带着清冷,又格外让人安心。
“季平安,把手给我。”
第 75 章 第 75 章
两匹马并排跑着,速度很快,跟在后面的护卫完全没有办法阻止。
“追不上也要追,这可是七公主和驸马,出了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三个,赶紧从左边赶过去!看看能不能让马停下!”
“大人……”
“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有话赶紧说,没法子就赶紧想!”
“大人,我就是想说,公主好像正在救驸马……”
沈之虞走后,沈悦看着花伶:“起来吧。”
花伶起身,看着她,欲言又止:“陛下,你为什么”
沈悦走到床边,从挑丝双窠云纹枕下拿出一个半成品,在手里来回看着。
“我要是提早告诉她给,她指不定又要说我,不顾惜身体,总弄这些不要紧的事。”
那是一个方形双面绣红锦缎荷包,上面一个金龙盘旋缭绕,腾云驾雾,好不威风。
龙身侧下腹写了一个极小的:平安福。长公主府。
沈之虞下了马车本想回房,又慕的想起早间那双可怜巴巴的杏眼,端了一碗难吃的兔子糕点,被她发去厨房,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
这么一想,她调转脚步。
厨房内。沈之虞府邸的私人厨房未免太豪华了些。
府上炊事班似乎得到上头命令,她到的时候连一个人都没有。
季平安看着偌大又空旷的厨房,嘴拉的更狠了。
行叭,刷碗洗盘子,OK,难不倒她。
季平安撸起袖子。
腰间还别着那本从书馆里带来的宫廷秘制美食。
“殿下。”
揽月坊内,沈之虞披着白色披风,从马车上下来,进了二楼包间,红绸等人已经再旁等候。
见到她来纷纷起身行礼。
看了床上一眼,沈之虞吊梢眼尾扬起,沉着声音问:“怎么样了?”
“回公主。”
宫廷御医起身,颤巍巍走到她身前,面色不容乐观,“老陈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怪病,诊断不出任何缘由,黄莺姑娘病的古怪。”
脸色潮红,高烧不断,吃不进食物,只能用水滴唇吊着,昏迷不醒,她却诊不出问题根源。
“她吃了什么?”寝殿内。
季平安睁开眼,只感觉身子被人放在绵软榻间,鼻腔内的血腥不知道何时已变成幽深的罂粟花香。
沈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