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还能精准地战胜他们,其间差距让他们丝毫生不出怨念。
时候不早了,往日这时,该是崔大将军来拯救他们了。
就这时,崔成壁果然到了,同时到的还有个暗卫。
暗卫看了看情形,顿了顿脚步,还是选择了打断这场景先说要紧的事。
暗卫走近,谢尧下马,暗卫附耳低声禀报。
往常这时应当收到她睡下了的消息,但今日不是。
暗卫说了很多话,说到最后玉梨的原话,暗卫顿了顿,尽量维持语气低沉平常,“夫人原话:去告诉你们主子,我想他了,要他后日再不回来,我就去找他。”
谢尧偏了偏头,看向暗卫,暗卫低声,“是原话,一字不差。”
谢尧半垂着眼,没有显露丝毫情绪,也没有要对暗卫说话的意思。
暗卫无声退去。
崔成壁上前来,笑道:“该散了吧,王爷。”
“不如你也来试试?”谢尧看着崔成壁。
崔成壁年龄大了,而且已经是大将军,也不馋那一看就是有命拿,没命花的万金,连连摆手告罪。
谢尧冷笑一声,看向已经站起来准备走了的将领们,“最后一场,你等一道上,胜了分万金。”
夜深人静。
御马场上横七竖八躺了十来人,或缩成一团,或僵硬躺倒动也动不了。
只有谢尧还立在马上,鬓发湿透,汗水顺着下巴滑下,滴在胸前,衣裳浸得半湿。
他目带冷意,扫了地上人一眼,将长枪随手掷插于地,“奖赏随时有效,今夜到此为止。”
说完轻踢马腹,朝场边去了,地上的年轻将领们如蒙大赦,挣扎着翻身行礼送驾。
谢尧走到场边,神情莫测,看着崔成壁。
崔成壁生怕拉他上场,半跪于地铿锵道:“王爷久未经战,仍旧万夫莫当,英姿更胜当年,属下高山仰止自愧弗如,有王爷在一日,我朝定能安邦定国,四海归附,迎万代未有之盛世。”
谢尧脸色变了变,“你这话倒是好听。”
崔成壁略松了口气,看来家中长辈提点的还是有效,没人不爱听吹捧。
“有几分真心?”不料对方又问,还带着沉重威严。
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有几分合适?崔成壁一时拿不定主意。
“你知道孤为何不喜谗言?”谢尧忽然问。
崔成壁忙告罪,“臣有罪,但此话绝非谗言。”
谢尧冷哼一声,“这一路走来,你跟着孤经历得最多,你的脑子比旁人够用,胆子也肥。旁人吹捧,孤只当笑话,若是连你也睁眼说瞎话,这满朝之上,孤还能听见几句真话。”
崔成壁连忙应是,脸色肃然了许多。
“说,有几分真心。”
崔成壁吓得抖了抖,想不通今日怎么就被抓着不放了,仔细衡量了,道,“夸张了只一分而已。”
“当真?”
“就万代两个字,其余的有半句虚言,臣此生再打不了胜仗!”
谢尧冷意顿收,斜睨他一眼,“把人都带走,好好医治,明日不必来了。”
皇宫里除了御花园,少见植被,往日谢尧根本没有在意过,只觉一望过去没有遮挡最让人放心。
可在明月居住惯了,好似转过假山才能看见花架下荡秋千的人,或是走出门口看到山茶树,低头就能看见给树松土的人。
谢尧回了寝殿,殿内一望无际,侍人成排,但都像是泥塑的,连呼吸声都轻慢至极。
浴池里头热水已经放好,侍人躬身退出,不小心碰到了门框,发出一声轻响,他顿生烦躁。
确实是,别的人弄出任何动静,做出任何举动他都不喜,寂静了无趣,闹腾了生厌。
他还没说话,只是回头瞥一眼,那人就自动跪下磕头告罪,求饶的声音都不敢大了。
看不惯这些人的谨小慎微,但这样的反应也是他想要的,能稍稍平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