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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御遮在胳膊下的眼睛酸疼得厉害,听见声音稍稍动了下骨头不适的脖子:“……嗯。”

嗓音嘶哑闷沉,带着浓浓的倦意。

沈固若的目光一瞬落到薄御滚动的喉结上。

他辨识着什么,继续问道:“我是不是还抱了你一晚上,你推不开我,害你没有睡好觉啊?”

自从弟弟给他抓了那只毛绒棕熊,被他放在床上。

几次抱着睡觉后,他逐渐习惯了不抱被子,而是抱那只棕熊睡觉。

就因为是薄御,肯定会在他掉下床的时候,把他送回到床里去。

他醒来仍然在地上,只能是他把薄御当棕熊抱了。

昨晚薄御也亲口说了,睡觉边上有人,对方睡不习惯。

“……没。”

薄御喉咙干疼,漫长地挤出了这一个字,回应道。

即便他昨晚没有接住沈固若,有抗敏治疗应激在前,这晚他照样睡不好觉。

从床上掉入他怀里的青年,对于抱了他一晚上这件事。

不过是把身体睡不好觉,发挥到了极致。

自私贪恋的因子在参与其中。

这一晚,他像是要溺死在渴肤的深海中,又心甘情愿沉溺进青年的温度里。

沈固若单手撑在床垫上,微微俯身靠近一直遮着眼睛的薄御。

他打量着男生显白的脸色:“你其实可以把我叫醒的,叫醒我很容易,我醒过来就会自己爬回床上。”

薄御晃着脑袋,摇了摇头,顿时浮出一阵难以言喻的眩晕感。

想开口说,是自己不想把熟睡的他吵醒。

可嗓子仿佛架着一把锋利的刀刃,轻轻一扯就会割裂到刀锋,疼得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时候,一只温热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手臂下的眼睫狠狠颤了颤,连带着呼吸也一并乱了几分。

手的主人轻轻扯开他的手臂,不怎么刺眼的光亮打在阖住的眼皮上,对方的声音温吞得落在他的耳侧。

“薄御,你的嗓子不舒服吗?”沈固若看着薄御苍白到显出病态的面庞,“你说话的声音好哑,身体也好烫。”

说着,他放开薄御的手腕,手指撩开对方的额发,手背往额头的位置贴了下。

印证了刚才心中的猜测。

他收回手,语气担忧起来:“薄御,你发烧了。”

薄御摇着头睁开了眼睛,病症让他眼眸蒙着湿漉,眼底是一晚没睡分布的红血丝。

直到沈固若再度猜测出原因:“是不是因为我抢了你的被子,让你睡地上……所以着凉了。”

“没有。”他才急急地出声,捂着额头坐起身。

声音宛若被没被打磨过的焦石一样粗糙低哑。

“……不是。”他怕极了青年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忍着嗓子的难受说,“是渴肤症的后遗症,严重了就会发烧。”

沈固若想起上一次抗敏治疗,薄御就是那天之后身体发起的烧。

可他现在没有过多心思纠结到底是什么原因。

只认清薄御现在发了烧,要赶紧想办法才行。

沈固若左右看了看,想找衣服:“薄御,我带你去医院,我们现在起床,我帮你拿衣服。”

薄御拉住他的手臂,阻止他起身的动作:“我吃药能好,不用去医院,只是普通发烧。”

沈固若没接触过渴肤症之后的发热,不懂和感冒间的发热有什么区别。

但记得上一次薄御没有去医院,身体也逐渐好了。

方正阳当初告诉他薄御发烧,模样也不是很着急,可能是真的没有他想的那么严重。

沈固若的皮肤接触薄御的手心,足够感受得到对方身上有多烫:“那你去床里躺好,我去客厅给你拿药。”

薄御微垂着发沉的脑袋,耳朵朦胧到其实已经听不太清周围的声音。

他挤出一个“嗯”字,几乎是本能回应青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