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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持意接着说:“刺客连日毫无踪迹,陛下心惊胆战,听了大人的话,开始频繁更换守卫的禁军和暗卫。我大致瞧了瞧,元珩已经在逐渐换成他自己的人,只是飞云卫那边……”

“飞云卫那边,没有办法,许堪忠于天子。”楼轻霜说,“但禁军能逐渐更换成江统领的心腹,已经足够,最差我们也能确保天子寝宫不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能立刻知晓。”

“那……”

沈持意刚开口。

门外,突然有人高声禀报:“大人,陛下召见,请您快些。”

沈持意一愣。

皇帝不见太子,先是见了方士,随后召见楼轻霜?

甚至还含了催促之意……

身旁的男人眸光微沉,万千思量都在瞬间过了这人眼底。

太子殿下脸颊被楼大人细细轻吻,耳边传来低声的安抚:“本来就有机密军情要禀报,也许是陛下见完方士之后心情好了些,想早些听军情。”

原是被看出了他的担忧。

“哦……”

楼大人毕竟是阁臣,苏铉礼现在还被扔去长亭宫审烫手山芋枭王了,楼大人和代相区别不大,有什么要事突然要面圣,实在是太正常不过。

太子殿下没再多想,翻窗溜走了。

楼轻霜推门而出,跟着传令太监来到寝殿外,等候之余,垂首沉思。

他虽然在早朝结束时递了话,言明有军情要禀报,但是当时沈骓又被早朝的争论气得咳嗽不止,根本没有要今日听他禀报的意思。

眼下却突然命人来催,依着沈骓的处事之风,只有可能是之前发生了什么,让沈骓改变了主意。

方才沈持意说,皇帝接见了方士……

“大人,请。”

高惟忠侧身让开道来,示意楼轻霜独自一人进去。

“吱呀——”

“砰!”

天子寝殿的门开了又合,将一切喧嚣隔绝在外。

楼轻霜在皇帝的咳嗽声中端方跪下,手捧密折。

“参见陛下。”

隔着层层床幔薄纱,皇帝听不出喜怒的嗓音传出来:“说。”

“羌南早先擒了曼罗部将领,曼罗部表面谈判赎回,实则拖延时间,妄图偷袭救人。此举被武成侯与长公主夫妇识破,密报朝廷,希望朝廷不再与曼罗部谈判,允他们将擒获将领送回骥都斩首示威。”

楼轻霜缓缓起身,将那奏折递进了垂纱中。

“臣起草了关于此事的章程,请陛下一阅。”

皇帝翻看了一会,递了出来。

“准了。”

只准了,却没说别的。

没让他走,也没让他坐。

楼轻霜收回奏折,再度挺着脊背跪在垂纱外。

除了偶尔的咳嗽声,皇帝仍然不曾发话。

许久。

寂静骤然被打破。

不是皇帝先开口。

而是外头传来了高惟忠的声音:“陛下,您要的东西取来了。”

“拿进来。”

“是。”

门扉再度开合。

大太监端着承盘进来,承盘之上仅放着一个小小的木盒。

那木盒飞云卫很多,楼轻霜前几日才刚刚从飞云卫那拿过一个,只不过里头放着的青衣蛊没被用上,还被他亲手毁了。

皇帝命高惟忠去飞云卫取了青衣蛊来……

他不动声色地挪回目光。

“近来风波迭起,朕实在是想不明白,今日向上天问了一卦。术士解卦,同朕说了四个字。”

楼轻霜垂眸静候。

高惟忠似是预料到了风雨欲来,赶忙无声跪下。

皇帝一字一顿:“祸出囚牛。”

楼大人一动不动。

大太监先行失了色,赶忙俯首趴跪,不敢抬头。

“龙生九子,囚牛为首……”皇帝又咳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