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肌肤(3 / 6)

步接近窗边,似是想跳河退走。

沈持意心念一转。

此人既是为杀人而来,一击不成还会再来,千日防贼不可取,且这人看见了他的脸,哪怕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撞破他的身份,都后患无穷!

他心下一定,势要将人留下,几步上前拦在前头,飞踢而起,正踢中那人握剑手腕。

趁着对方吃痛后撤之际,沈持意刹那间转身夺下对方兵刃,抬手揭下蒙面布纱,同时擒拿来者手腕,“咔嚓”卸了对方双臂。

夺来的兵刃被随手一扔,未曾沾血的长剑“锵”的一声刺入木板。

不远处传来乌陵高呼:“公子!?”

沈持意空出心神喊道:“取金疮药和酒来!”

乌陵慌乱应“是”。

几乎同时,屋内又一声重响。

黑衣人被沈持意猛掼在地,双手已废,动弹不得。

遮面黑布飘落而来,露出一张狠厉的陌生面容。

此人神色并不惧怕畏缩,落于人手也无求饶之意,根本不是盗匪劫财。

而是目标明确的杀手。

沈持意动作一顿,神色骤沉。

是谁派来的杀手?

来杀木沉雪的?如此身手的刺客,哪怕是寻常世家都未必养得出来,木沉雪缘何招惹了这样的仇家?又为何不呼救?

还是来杀他的,只是找错了目标?

可他此番隐瞒身份下江南,贴身随从只带了乌陵一人,不该传出消息……

电光石火间,他心中百转千回,正待先看看木沉雪伤势如何,再回头细细盘问杀手。

下一刻,沈持意却听到一道利刃深深入肉的闷响。

只见木沉雪没受伤的那只手紧握刀柄,手起刀落,刺入黑衣人胸膛。

沈持意万千忧思心念都被这狠绝的一刀连带斩断,思绪乍空。

他怔怔道:“你……”

木沉雪神色无改,手腕一提,拔出匕首。

鲜血迸洒而出。

黑衣人瞪大双眸,“嗬嗬”挣扎几声,很快没了动静。

刺客的鲜血溅落在男人脸上,月色勾出他的侧脸,映出面容。

他脸色因失血而略显苍白,神情冰凉,双眸空茫。

似是人间鬼刹,又似是幽冥谪仙。

怔愣间,沈持意才发现对方面色格外苍白。

这人额间似有细密痛楚逼出的细汗,晦暗双眸轻颤着,像是随时要碎在丝丝缕缕的月光夜风中。

视线下移,沈持意紧接着瞧见男人手臂处醒目惹眼的红。

他猝然回神:“木兄……”

乌陵赶来:“药!!公子受伤了!?这——”

画舫居所狭小,容纳不了多人,屋内又已一片狼藉,毫无落脚之处,乌陵只能站在门外,往里一看。

他乍一看清屋内情形,瞪大双眼,反倒立刻收声量,低声惊道:“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沈持意让他噤声,蹲下身,探那刺客鼻息——死透了。

他又迅速查看了一下刺客周身,果不其然找不到任何能够探寻身份的东西。

木沉雪像是知道沈持意要问什么,适时开口:“是我的仇家派来杀我的。”

他嗓音幽幽,语调平稳,每个字却又在微不可查地抖着,悄然裹着落不下的重负。

他眉头紧皱,双目无神,忍受着伤口痛楚,手腕绷紧,手背因紧握刀柄而青筋暴起,已经没了方才手起刀落瞬间那冷漠无情的模样——仿佛那一刹那不过是月夜下模糊不清的幻觉。

这人本就还在养伤,结果眼疾未愈,又添新伤。

沈持意忧他伤势,沉下心来,咽下疑虑,问乌陵:“药和酒呢?”

“公子,我来吧……”

沈持意摇头。

乌陵只好把怀中抱着的各式各样伤药和酒坛一股脑给他抛进来。

沈持意微微起身,接连接入手中,眼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