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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就一直在楼府密道里住着,根本没有银钱。

“……”

于是楼大人出钱帮太子殿下买了一枚平安符送给自己。

沈持意尴尬地离开了这个摊子。

他痛定思痛,想去那些玩耍赢彩头的摊子挣点钱来。

结果凑近一看。

猜灯谜、画灯笼、画扇子、做木雕、绣锦帕、缝香囊……

苏公子退避三舍。

苏公子最终选择跟着木郎去放灯。

他给木郎选了个乞安的,木郎给他选了个乞寿的。

灯上可以自己写字,也可以让店家来写。

楼轻霜自然无需他人相帮,挥笔便是洋洋洒洒的祈愿祷词。

百姓却不是人人都识字习文,大多都让店家来写。

沈持意等着楼轻霜写字之时,听到在他们之后来的百姓全家凑钱买了一盏灯,全家的祝愿挤在一盏灯上,只剩最后一行可以落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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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问:“还要写什么吗?”

牵着孩童的妇人说:“那就……那就国朝什么事都没有,太子也什么事都没有。”

太子一愣。

店家却好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要求,十分熟练地在最后落下“国泰民安,储君安康”八字。

太子转头去看另一侧的楼大人。

楼大人还在执笔挥毫,写着祷词,并无意外之举。

店家对此习以为常,楼大人也对此习以为常。

沈持意怔然许久。

喧嚣里人心多变,静谧处善恶自辨。

近处明灯千万盏,远处星河千万丈。

祈愿灯写好了。

沈持意和楼轻霜一道燃灯。

他的目光随着祈愿灯升起,最终落在已经飘至高处的一大片灯火上。

这些明灯中,居然有着不止一盏之上,寄托着对他的祝愿。

——对身为太子的他。

防守严密的城墙拦不住非要迈入都城的长风,幽深的宫城和高耸的筑星台也遮不住明月。

长风吹着月光,吹拂过他的脸颊,不知把什么东西吹进了他的心间。

胸膛似是空荡荡的,又似是满满当当的。

直至在酒楼雅间中坐下,方才那一片灯海的模样仿佛还在沈持意眼前。

伙计上完菜后关门退下,两人摘了面具。

楼轻霜问他:“在想什么?”

沈持意脸上心事重重,嘴上片刻没停。

他咽下了嘴里的饭菜,才说:“在想刚刚那盏灯。”

楼轻霜夹了几道菜到他的碗里。

“殿下昏迷数月,臣把画舫停在了离骥都最近的阖州。每日置于河岸边,总能听到一些百姓提及殿下的话,方才那些,司空见惯。”

殿下不自觉勾了勾嘴角,又有些羞赧,举杯轻抿美酒。

楼大人说:“溢年不让多喝,这一杯是殿下今日所有的量。”

殿下立刻不喝了。

但方才入喉的酒水已经在他的唇舌之上留下了辛美之味,他不仅没染上酒意,还更为清醒了一些。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些驱赶人的动静。

沈持意和楼轻霜尽皆一顿。

奉砚稍稍开窗看去,低声说:“公子,好像是夏王。他今日要宴请犒劳手下人,正在驱赶大堂的客人。”

夏王?

沈持意记得这个夏王是先帝最小的子嗣,因着宣庆帝继位时年岁不大,没有卷入先朝风波,反倒封了个富贵王位。

若不是宣庆帝封了他为太子……这个夏王,绝对会是朝臣建议的储君人选之一。

窗户开了个缝,沈持意听到楼下有人在对东家和食客说:“做他们的菜和我们的菜不是一样的?都走开都走开,别碍着王爷的事。”

听那意思,连点赔偿都没有,直接仗势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