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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旨意便能让人倒戈。”

楼大人却说:“不是臣厉害,而是殿下的名声好用。”

殿下:“……?”

他什么名声?

他之前在帝都干啥都莫名其妙死不了的名声吗?

殿下不理解。

但殿下相信楼大人的能力,十分放心楼大人对烟州府兵的安排。

“孙应能调兵吗?”

“能,而且他与榷城西面城门的守门将有旧,可以说动守门将,必要之时助我们开一扇城门。不过他是副将,在不惊动总兵的情况下,他只能带出他自己的亲信。”

“足够了。”

楼禀义若是狗急跳墙,彻底掀桌造反了,短时间内调不来烟州府兵,却能调动榷城内所有人马,包括城防军和衙役。就是不知和楼禀义合作的背后之人派了多少人藏匿榷城……

而如今他们有城外的江州军,孙应能调动的亲信军,还有他们自己带进来的这一小队精锐人马,必要时城外的一部分兵马还能入城。

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被动。

沈持意转头问江元珩:“刚才元珩说冯氏有消息,是什么?”

江元珩说:“云一扮作护卫,随着花魁娘子进了冯府,云四在暗处帮他们传递出了一个消息。”

“冯府的人在连夜暗中收拾细软。”

众人尽皆神情一顿。

好端端的第一舫商,举家收拾细软,连在榷城多年的家业都不要了,这明显是要逃命。

周溢年疑惑:“冯家的人是眼看采买被灭口,觉得唇亡齿寒,准备背着楼禀义跑了?”

楼轻霜问江元珩:“是花魁进了冯家之后,冯家才开始收拾细软,还是花魁到冯家之时,冯家中人便已经在收拾了?”

他问得如此细致,江元珩一愣,又低头看了看密信,说:“应当是已经收拾好几日了。”

“云四送来的密报还有说,花魁娘子以躲风头的名义跑去冯家,冯员外见她自己来了,便想带她一起走。”

“冯家的人觉得楼禀义要完了。”楼轻霜直接下了论断。

“花魁到冯家之前他们就在收拾——不是我们打草惊蛇,而是其他人打草惊蛇了。”

这不是唇亡齿寒要跑,这是觉得事情即将败露,准备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沈持意一惊:“造反之人也查到冯家了?”

不用楼轻霜应答,沈持意自己问出口那一刻就想明白了。

他们先前便推断,楼禀义和造反之人合作,却又互相防备,互相猜忌。楼禀义要留退路,造反之人却想逼楼禀义拿钱,最终反而导致此事败露,税银仍在烟州,给了他们寻找的机会。

但再怎么说,这些人还是一伙的。

造反之人知道的肯定比他们多,比他们早几天寻到冯家的线索,再正常不过。

所以楼禀义反而没有察觉,冯家的人却知道大事不好,想要偷偷举家逃离榷城。

也就是说——他们昨夜刚刚知道税银在碧湖之上,另一批人也许已经在碧湖之上找了好几日税银了!

“冯家的人都还活着,没被灭口,也没有被控制,甚至还能想着偷偷逃命……”沈持意自言自语地思忖着,“他们恐怕不知道哪艘船上有税银,没了价值……”

冯氏是榷城乃至烟州最大的舫商,每年造卖的游船画舫多不胜数,

楼禀义既然用画舫来藏东西,不可能反而造样式独特的画舫来藏。冯氏把船交给楼禀义之后,这些船便泯然隐入无数游船中,连冯氏自己也分不清了。

什么楼禀义、皎月楼、冯氏……其实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如何抢在暗处另一批人之前寻到有问题的画舫。

明处有穷途末路的楼禀义,暗处有知之甚多的造反之人,他们稍有不慎,税银便会泥牛入海,无影无踪,而这笔巨财如果彻底落入未知之人手中,后果更是严重。

对付一个烟州不难,直接动兵都能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