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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公正之人,还请公子给我机会。”

“我有一个妹妹,我年岁长些,先开始接客,攒了钱替我妹妹赎身,将她寄养在碧湖旁的一户舟人的家中。此事冯氏和太守府采买都清楚,所以我先前不敢言说,怕因我泄出消息,我妹妹就完了。”

“公子若是担心我不可信,可以依我所言去查,相信以诸位公子的能耐,必然能很快查证此事。他们可以用妹妹威胁我,公子也可以。”

她这一番话,不仅仅是解释了为何先前宁死不说,还转而把自己的软肋也给了沈持意。

“公子若是愿意替我护好妹妹,我任凭公子调遣,事了之后,还是依公子所说,将我交给官府,能不能功过相抵,罪当如何,我都认。”

她等着沈持意定夺,沈持意却转而看向楼轻霜。

太子殿下没说话,楼大人却知道他在问什么——可不可信?该不该信?

可信。

花魁既然今夜能在他们走后迫不及待地去寻冯氏,从而被他们逮到,便已经说明她没有那个心机,能够在这时候还用什么诡谲言语来算计他们。

也该信。

他们能查到这个花魁,那真正要造反的背后之人未必不能。

花魁若无其事地回到皎月楼,才是最稳妥的。哪怕背后之人和他们一样查到了花魁,他们也可以直接知晓那些人的消息,不至于落入摸黑抓瞎的境地。

这花魁还熟识冯氏,能助他们寻查藏着金银的画舫。

“云三去查证她所说是否为真,若是为真,云一还是去一趟冯氏舫集,”楼轻霜说,“把她一起带去冯家。”-

夜半。

冯氏商户的后门被人轻轻敲响。

看门的打着哈欠开了个门缝,瞧见来者黑袍裹身,稍稍掀起帽兜,露出脸来。

正是皎月楼的那位花魁娘子。

“员外睡了吗?”那娘子轻声问。

看门的熟识她,直接打开门来。

却瞧见她身后跟着的云一,动作一顿。

“是我雇的护卫。”

“请进。”

木门开了又合,摒弃了夏夜细风。

屏风拉开,一侧放着冒着热气的木桶,太子殿下正坐在里面沐浴,另一侧坐着楼轻霜。

他们形影不离的这段时日,连沐浴都只是拉了个屏风隔着,因为楼大人觉得沐浴和睡觉是最容易遇刺的时候,必须有人护卫,还必须护卫得更小心谨慎些。

沈持意本来没怎么在意。

如今想来——说不定只是借口,楼轻霜只是想观察他在沐浴这种松懈之时有没有破绽。

“殿下在想什么?”屏风另一侧的人影蓦地出声。

沈持意没想到这人只能瞧见个影子都能看得出来他在想事情,一个激灵,忘了否认,赶忙拖出另一件事:“在想今夜的那位花魁娘子。”

楼轻霜正把腰间的假香囊摘下来,于手中把玩。

他素日里这时候总会点一根安神香,秉烛夜读,等到太子殿下沐浴漱洗完毕,安寝歇下,他才从竹榻上来到一无所知的小殿下身边,第二日再在小殿下醒来之前离开床榻,不留下一点卑劣的痕迹。

可他今日冲动了一会,喝了不知多少酒,书自然是不可能读下去了,便只能在这坐着,看着屏风后模糊不清的人影,看着手中那用来糊弄他的香囊。

闻言,楼轻霜眸光一沉,抓着香囊的手不自觉用上了力道。

幸好太子殿下话未说完:“我有些想不通。她之前连死都不怕,我感觉我也没做什么,她怎么就投诚了?”

楼轻霜稍稍松了手中的力道。

“殿下做了很多。”他说。

先以温柔笑意待人,是其一。

又不被哀求示弱所牵动,为其二。

后又不冷不暖不偏不倚,不动私刑只遵法理,此乃其三。

楼轻霜自己便擅于让他人相信他之为人,自然清楚,严刑拷打威逼利诱都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