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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有点不放心。

万一在回宫路上跑了或者被人解开了呢?

“把他也放进来。”

其他人:“……?”

魏白山是跟着他一起出来的,见状有些为难:“殿下,这暗卫若冒犯了殿下,让奴才们看管着带回东宫再行处置便可。若是带上车,那岂不是坐着太子轿辇,同储君同乘……”

那暗卫刚刚脸色还五颜六色的,此刻倒是没什么表情,不知是不是已经绝望了。

沈持意为了保证刚才裴知节屋内的情形一个字都漏不出去,只能如此行事。

他在心中对这位暗卫兄弟道了个歉,问魏白山:“孤和暗卫同乘,会犯了什么礼法吗?”

“倒是不会……”

只是从没人这么干啊!

太子殿下偏要当这么干的第一人:“那就把他送上车!”

“……是!”

轿辇如腾云般平稳而起,太子仪仗渐行渐远,死气沉沉的裴府再度被牢牢围住。

可太子走了,一旁围观的百姓们却看了个十成十。

谁都瞧见,太子殿下从罪官的宅院里出来,居然绑了一个人一同上轿。

不知道这是暗卫的,只见太子绑了个俊俏的男人,进了马车后关起门来也不知在干什么。

知道这是暗卫的,也道太子居然绑了暗卫,两人在轿中待了一路,到了东宫还绑着人,直接拉着进了寝殿内,甚至没过多久,太子的贴身侍从还端着几个疑似药膏的盒子进去。

此事没多久便在私底下渐渐传开。

楼大人还在内阁替太子殿下处理抄家章程,便突然被进来端茶送水的小太监塞了个纸条。

宫中送消息比在外面送消息危险,更别提直接送到内阁里面来。

会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送到面前的消息,应当都是奉砚或是薛执审过之后,觉得要递给他看的。

所以楼轻霜拿到纸条后便在无人之处打开了。

密报上写着今日太子去裴家做了什么,出来时说了什么,离开后又做了什么。

寥寥几句,却好似已经写出了太子殿下如何在行事之时骤然肃穆庄重、雍容贵气,又是如何在瞬息之间成了那个风流不羁的浪荡子,挂上一身的无边风月。

前脚身入朝局,后脚却绑着个俊俏暗卫进了寝殿。

变化如风,无影无形。

楼大人平静地看完。

他如往常一般,拿了个火折子一吹,将那传递消息的小纸条一点一点烧成灰烬,又看着长风送走黑灰,这才吹灭火折,收敛衣袍,转身回屋-

如果可以选择,沈持意也不想这样。

他挑选那四个飞云卫的时候,想的就是,平时需要暗卫的话就随便让人跟在身边当个摆设,不要让这些人和他太接近就行。

许堪虽然给了他青衣蛊,但他又没打算真的用这些人干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能不用肯定还是不用的好。

这次带着暗卫进去看裴知节,是因为皇帝的作秀需要有个见证的人,没想到见证是见证了,见证的却是不该见证的事情。

他只好就这么一路把人绑着进了寝殿,让乌陵去取来青衣蛊。

屋门合上,沈持意背过身挡着暗卫的视线,乌陵偷偷打开放着蛊虫和解药的匣子,张嘴无声问他:“是这样吗?”

他们改了好几种青衣蛊,有吃了和没吃一样的,还有吃了只会发作一次的,也有吃了会发作好几次再自行消解的。

效力不同。

给莺娘那种没见过蛊虫的宫外之人用,发作个一次让莺娘相信也就行了。

但是飞云卫肯定对青衣蛊很熟悉,还是得用那种会发作几次的青衣蛊,才能把人骗过去。

他确认了一下蛊虫没拿错,对乌陵点了点头,终于回过身走上前,解开暗卫的束缚。

这一路行来,暗卫不知是不是心里有了猜想,此时倒没什么反应,没了束缚后只在沈持意面前跪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