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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好似要被外头的轻风给吹走。

许堪赶忙上前虚扶对方:“殿下怎么一个人来了?”

沈持意面露忧愁:“有事想问许统领,不便为外人知……”

一旁的飞云卫极有眼色,闻言即刻退了出去。

门窗合上的那一刻,太子殿下居然对许堪拱手道:“孤今日从楼卿那得知了羌南军饷一事,忧心国事,以至茶饭不思,实在放心不下。”

许堪一惊:“殿下折煞卑职!”

“税银短缺,边境危急,楼卿忧虑,孤亦忧虑。此事既然是楼大人和许统领一同查办,孤想问问许统领,可否告知是何人贪墨,陛下又为何不查?楼卿不知为何,不愿告知孤此节……”

“饮川和殿下提及此事了?”许堪面露犹豫。

殿下弱柳扶风地咳了几声:“统领若是不便……”

“卑职怎敢!其实……其实此次筹措军饷,各州府送来的收成税银都是走户部明账的,交了多少,军饷还约莫缺多少,都是看得见的,并不是什么秘事。”

那便是说,如果打开户部的账册,便能轻而易举看出哪一州交上来的银钱不对?

难怪江元珩不知道,禁军对宫闱之事了如指掌,但涉及六部,反倒需要避嫌,难以牵涉太多。

可禁军看不了账册,皇帝和阁臣都看过啊。

烟州太守居然这么大胆吗……这是多笃定朝廷什么也查不到?

……还是笃定朝廷不会查?

沈持意眸光轻转:“那楼卿为何不同我说?”

“殿下切莫怪罪饮川,此事涉及楼家人,又不曾定音,他于公没有拿到陛下彻查的旨意,不好说什么,于私不能无凭无据攀扯亲族,也不好说什么。”

沈持意根本不在意那么多,他听到了想听的,顺势做出惊讶之色:“楼家人?烟州太守楼禀义?那我明白了……原来是烟州短缺税银,我这就去户部看看。多谢许统领!”

许堪一愣。

青年眉目带笑地转身,已经没了先前那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他弱柳扶风地进来,眨眼间就这么形单影只又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许堪又是一愣:“殿下现在去户部?东宫的暗卫和护卫都在贵妃娘娘宫中,官署人员混杂,殿下一个人怎可出皇宫内城?”

太子殿下不理他,已经走远了。

有些事情,见到了就没办法不管。

许堪既然看着太子殿下一人离去,若是太子出了什么事,他便难辞其咎。

他根本没时间细思,赶忙点了好些个功夫绝佳的暗卫,又喊来明面上办事的皇差,追着太子殿下而去。

兵荒马乱过后,待到人去楼空,许堪正坐下打算继续处理密报。

他翻动卷宗的手一顿。

不对啊。

太子只问了他户部和楼禀义的名字,就一个人杀去户部了?

这哪里是来找他探听消息的,这根本就是故意让他见着太子要一个人去户部,知道他不能坐视不理,必定会派人跟上。

太子是在用这个方法来找他借兵呢!

跟在他身边当差的都是经常为皇帝跑腿的,这一回跟在太子身后杀往户部,别人会怎么揣测?

许堪:“……”

大意了。

居然被太子殿下算计了!

第38章 剥茧 “他问我为何如此重视香囊。”……

烛火忽闪。

密道暗门缓缓推开, 千万缕春风不知钻过多少道门窗,费尽心思,堪堪送来一缕飘荡至暗门前。

轻风拂面而过, 周溢年同细风一道吹灭晃动的烛火,走出暗道。

只见楼大人的书房窗门大开,凉风簌簌而入。

屋内一炉炭火都没点,春日的湿寒不由分说地钻进衣襟里, 冷得人骨头缝都发凉。

男人只身着一身薄衫, 一手挽袖,提笔蘸墨, 挥毫不止。

周太医看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