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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着月光,双眼近乎要贴在奏折上,想要看清其中写了什么。

最后一句话是“粮饷吃紧日久,为羌南军情计,臣恭请陛下三思,下旨彻查烟州贪墨……”

烟州贪墨——?

“方海……裴知节……”

不知何处突然隐约飘来人声。

沈持意一愣,猛地看向动静传来之处——书柜墙后有人!!!

……

周溢年在方海尸体上来回探看了一会,鼓捣了一下,伪作出溺毙的痕迹,拍拍手道:“把尸体和宫里那具‘方海’的尸体换回来。”

黑衣男子拖走尸体。

“你说,我们把裴知节的把柄藏起来之后,”周溢年轻笑,“他和裴妃还能不能坐得住?”

楼轻霜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没有任何兴趣——或者他已经成竹在胸。

他没有应答,转头便走。

周溢年还有另一事要同楼轻霜讲,紧步跟在楼轻霜身后。

两人前后走过密道中间一侧的一道门。

这扇门内是间可以藏放东西甚至住人的密室,他们先前若是彻夜谋事,时而会在里头休息一二,有些不便被外人瞧见的东西也会藏在里面。

密室只有他们几个会进来,这扇门通常都是虚掩着。

周溢年今日打眼一看,才发现密室被楼轻霜锁上了。

这是打算挪作它用,还是已经放了什么不愿给他人瞧见的东西?

还是……打算用来关什么人?

他眼皮一跳,险些忘了想要说什么。

前头的男人已先行询问道:“我走后,卫国公府可有异样?”

周溢年回过神来:“卫国公忙着和大理寺还有苏家打擂台呢,黄凭待在国公府,见了给公府敬炭的商贾,让人把帝都能寻来的名贵炭材全都搬了些样例来挑,说是世子灵堂上的炭火熏人,换一种炭用。之后又寻了裁缝和布商,说是帝都春日时暖时凉,怕府里人守灵堂着了病,给大家都换一换衣裳,还有很多,他来来回回忙活了一整天,几乎把国公府所有的用物都管了一遍。”

帝都这种地方,一张纸都能分出个高低贵贱,国公府讲究这些,看上去也没什么不对劲。

但黄凭此人,寡言少语,常年被不成器的卫国公世子特意打压,不爱显露锋芒,万事不冒头。

换言之,在这种多事之秋,黄凭不可能自作主张去张罗卫国公府用物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消息里那个找过黄凭的少年侠客很有可能就是苏涯。”

看似擦肩而过,近在咫尺。

周溢年却叹了口气,“但黄凭此举,着实看不出和苏涯有什么关系……”

楼轻霜一直听着,直至此刻才开口肯定道:“案是苏涯破的,黄凭一无所知。但黄凭做这么多琐碎之事,只是为了掩盖真正的目的,此人心思缜密,精算于心,没了卫国公压制,前途无量。”

“……继续盯着他,不能引起他的任何注意。”

嗓音平淡,无波无澜。

“那苏涯这是……又不见踪影了?”

苏涯就如同黄昏坠入星夜前一刹那掠空而过的飞鸟,在灿阳浮光中转瞬即失,游入望不见的幽邃暗河。

飘忽得如同他们都得了一场癔病,错以为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现而又隐,周溢年都要有些抓狂了。

“明日是二月十五了,”他面露忧色,“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这骗——”他眼见楼轻霜眉眼微微压下,改口,“苏涯还是没有踪影。你在榷城,他在榷城;你回了帝都,他明明不告而别,却又现身帝都。苏家同卫国公府交恶,他突然搅和进去,帮了黄凭一把……”

卫国公府都觉得是黄凭有能耐,可他们知道那是苏涯——极有可能和苏家有怨才出手相助卫国公府的苏涯。

卫世子命案发生得突然,了结得极快,苏涯能这么快知晓此事甚至还抓出了苏家藏匿的真凶,摸清卫国公府内的状况,找到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