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钱全在这里了,你去医院吧。”他那么郑重的把钱塞到小刘手里,好像干了件好事,脸上的表情突然放松了。
江鹭连忙追问,“那你呢?”
马敢打了个哈哈,“我这几天有好几个工作面试呢,都约好了的,我就不去了。”也许他自认为他给了点钱这事就了了。
真不要脸,钱还不够呢,“这钱不够。”
马敢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我哪里还有钱,这些都是我这几天省吃俭用省下来的。”
江鹭不松口,“你是不是个男人?”
“我是不是个男人,她最清楚了,要不要你也试试?”
一记耳光暴响,江鹭手痒痒正要动手,结果小刘比她下手更快,小刘终于硬气了一回,小刘就站在马敢对面,马敢说出那种话还不就是把脸伸到她面前要给她打,谁也拦不住,马敢脸上还有两条指甲的抓痕,才一巴掌,真不痛快。
“好,我今天就当个男人,没钱,我去给你想办法,咱楼下那个小电动,我今天就把它卖了,我的手机,咱家的锅,咱家的碗都给你。”那一巴掌却把马敢的混账脾气也放出来了,他脸涨个通红,鼻孔大张,他的脸更丑不好看了。
他说着就往外掏手机,不小心力气大了,手机直往地下摔,屏烂了个稀碎,四分五裂的还有他不要的脸面,加上小刘的脸面,他还想去桌上拿钥匙,江鹭把小刘扯出来了。
“你神经病啊。”他维护他男人的尊就是靠打靠砸,江鹭很受不了,骂了他一句,临走,江鹭又从他手里把车钥匙拿回来了。
回到江鹭的窝,江鹭问小刘的想法,小刘也是说打掉。
当然要打掉了,江鹭见过56号楼里有女人带着个孩子,工作的时候,就把孩子放别的小姐那里,日子怎么能这么过呢,如此稀糟。
她也知道楼里好几个女人在远方在家乡还有自己的孩子,进去身体里的是泛滥白浊的精液,出来的是浓稠亮白的奶汁,她们以己身既受供养同时往外输送,往往入不敷出,江鹭每每想到这里都不自觉打个寒颤,她打死都不会生孩子,而且很大可能这辈子也不会有。
但她虽然没孩子,却忍不住会想到自己和妹妹的关系,她拉扯妹妹像哺育一个孩子,有时候活得没了自身,也许最大的不同,是她也意图从妹妹身上夺取妹妹的自我,她也试图从每一场性事里满足自己,她不是滥情,她想她太空虚了,而且时常使着一个卑劣的手段,妹妹一直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她利用这一点,用自身最大的牺牲捆绑妹妹的手脚,不知道妹妹会是如何看她,说到底,她比那些女人自私,一切计较全为了自己。
只是,江鹭算盘打得好,却还有一点天大的差讹,这是一切诡计的命门,就是如果妹妹不像她一样喜欢着自己,那么她永远永远没有胜算,说到底,妹妹只属于妹妹自己。
事回到眼前,江鹭盯着小刘的肚子看了看,过不了多久就没得看了,肚子没什么起伏线条,小刘说有两个月,看不太出,这样也好,没有形状,离开的时候自然不会有多大重量,在这世上,在人心里,只是一团血肉模糊,泥泞难堪,是连回想也不愿意回想的。
“去医院吧,我陪你去。”
小刘却不动身,突然扭捏起来,“我现在没那么多做手术的钱。”
“你自己的钱全没了?怎么会?”
小刘不太自然的挪了挪屁股,“之前马敢说要工作的话没个代步不合适。”
“行了,你也别说了。”现在江鹭是真后悔刚才没让马敢把车砸了,钱这东西还真是,原本小刘丁丁当当一个女人也犯了难。
“我可以先借给你。”江鹭看小刘松了口气,又接着说:“但是,我看你最好别和马敢过下去了。”
小刘又为之缄默,江鹭要被她憋死了,“我说你呀你,到底喜欢他什么?你喜欢他小?你喜欢他不懂事?你喜欢他晚上干你白天还要喝你的奶吸你的血嚼你的肉让你奶大他?”
“他现在年轻,心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