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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是个祸害,得确认这幫人身体健康才是。“唔,再派人登记他们的姓名和来历,如果一切都没有问题,那他们就是红葉领的人了,您觉得呢?尤尔希大人?”

在营地里,维兰瑟的话跟尤尔希同等重要,只要尤尔希大人不反对,那底下的人听着,还是会照做的。那卫兵见尤尔希颔首,便翻身上马去忙碌了。

虽然能当个“甩手掌柜”,但尤尔希仍旧走向了营地。一方面是打探更多琥珀领的事,另一方面是记着伊尔蒂说的“缺人”。那些没有特殊资质的人她都不会太注意,但她忽略了一点,红葉领缺少的也不仅仅是万里挑一的职业者。

那帮流民的样子狼狈,面貌么,自然带着点麻木不仁和对未知的惊恐,但身体上的问题不大,没有那种随时奔赴死亡国度的惨状。这对一批逃难的流民来说,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不过尤尔希很快就得到了答案,队伍之中有一个信奉知識之神的一级牧師。她能够施展治愈术,治疗流民身上不大的问题绰绰有余。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知識”。毕竟在流亡的路上,治愈术不能凭空變出能果腹的东西来,更不能帮流民们抵抗追逐的骑兵以及死亡的阴影。

牧师名叫桑坦,年纪并不大。流亡的生活让她變得憔悴瘦弱,可一双闪亮的眼睛中充斥着坚韧的光芒,没有失去对生活的热情和希望,与那些稍微显得麻木不仁的流民不同。在逃亡之前,她的生活必定是富足的。在蒙坦帝国,“知識”是拥有门槛的。

“桑坦。”尤尔希注視着牧师,喊出了她的名字。流民们你一句我一句,根本说不清琥珀行省到底发生了什么。尤尔希不喜欢拐弯抹角,她直截了当地问道,“琥珀领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何逃向红叶领?”

“是知识之神的指引。”桑坦虔诚道。

维兰瑟靠近尤尔希,几乎要压到她的身上。她笑容满面,朝着尤尔希一眨眼,说:“因为没得选择,知识和经验告诉她,通往红叶领的方向驻扎的军队最少,死里逃生的可能最大。”

见尤尔希的视线回到自己身上,维兰瑟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她又亲切地说:“您还没有说琥珀领发生什么呢。您应该知道,红叶领如果贸然接受您与您的同伴,会招来琥珀领怒火的吧。”

桑坦:“……”都已经开始登记户口了,难道红叶领不想接收这批人嗎?桑坦听说红叶领的变化,她不确定到了红叶领会等来什么样的命运,但怎么都比死亡要好。她斟酌了片刻,说,“暗影教会的大神官聆听到了神明的呢喃,世间已然充斥着不洁。暗影要信徒们将领地的民众带入主的怀抱。”

“信仰之战?”尤尔希挑眉。从伊尔蒂她们的描述中,尤尔希知道琥珀领的状况。相邻的行省以暗影信仰最为突出,当然,也不乏信仰其余神明的民众,譬如眼前的桑坦,信奉的就不是暗影。况且,琥珀领没有与世隔绝,只要有人往来,就会有信仰流动。

“琥珀领开始驱逐‘异端’了吗?”维兰瑟轻声道。

桑坦摇头,正色道:“不是驱逐,是杀死。”琥珀领的领主即是暗影的大神官,他毫无预兆地对领地中不信奉暗影的中小贵族开战,局势几乎是一面倒。暗影摧枯拉朽似的,逐渐笼罩了琥珀领的城镇。

“他们可不像是有信仰的模样。”尤尔希道。

“人类的肮脏您想象不到呢。”维兰瑟微微一笑,语调中藏着显而易见的讥讽。“混乱的时候,最适合捞一笔了。可能暗影的信徒是为了信仰而战,但底下的人么,只会借此机会狠狠地搜刮。”你得罪了人或者你没有钱,管你信什么,大人物直接审判,将人打为異端。

“正是如此。”桑坦一点头,脸上泛起了苦涩之意。琥珀领中有许多处境凄惨的人,可她救不了他们。

尤尔希心中了然,她注视着桑坦:“那么,你们的选择呢?”

“选择?”桑坦的眼神闪烁着,“我们没有选择,这是一个赌局,如果您愿意接纳我们,或许处境会好上一些。可要是您将我们送回到琥珀领,我们也没有挣扎的余地,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