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隆冬的寒气凝成一片白雾,在两人之间蔓延。最后几个字近乎呢喃,语调轻软。
尤尔希对上那双紫色魔魅的眼睛,心像是树梢最后一片绿叶,被微风轻轻一拨,颤动起来。
“将它教给薩米尔。”尤尔希说。
“您的意愿我向来不会违背的。”维兰瑟说,“薩米尔还是我们共同的学生呢。”
一旁的伊尔蒂将被困在魔法束缚里的芙拉解救了出来。
这会儿两人不气了,支着耳朵听维兰瑟和尤尔希交流。
什么你是我的老师,你的学生也是我的学生。
伊尔蒂和芙拉对视一眼,不由咋舌。
这两人在玩什么?关系好混乱啊-
半个月后,姐妹魔药店。
妹妹的病已经治好了,在魔药店重新装修完毕后,魅魔姐妹俩就搬出了领主府,住在店里。薩米尔很忙碌,除了照顾妹妹,剩余的时间都放在研究魔药上,大量的知识填塞脑袋,薩米尔体验到了学习的痛苦,但其中又夹杂着一种愉悦。按理说店铺该以卖魔药为重,可实际上她这里没什么客人。冒险者会找法师行会订药劑或者携带了过来,很少有人来她这儿购买。倒是克莱恩城的市民,会买一些驱逐虫鼠或者治疗畜类的药劑。萨米尔也好脾气的应下了,一点药劑师的骄横都没有。
凛冬之夜。
云层厚重,寒风凛冽,无数雪花被卷起飘飞。
萨米尔和妹妹坐在暖烘烘的壁炉边吃蛋糕。
她终于将维兰瑟老师送来的“辟谷粉”学会,便买了一个蛋糕来犒劳自己。蛋糕是克莱恩城流行的甜食,比柔软的白面包还要美味,一口咬下去的松软有如回到母亲的怀抱。这些东西都是尤尔希老师教大家的。
大陆上有各种关于巨龙的传言,诉说它们如何邪恶。
那些都是错的,一定是为了排斥异己存心捏造的谎言,就像她们魅魔,天生就背负了邪恶和罪孽。
正当萨米尔正在跟妹妹说尤尔希大人的善良和慷慨时,笃笃的敲门声响起,越来越急。
萨米尔眼神有些迷茫,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敲门?她跟妹妹低语了两声,擦了擦唇角便起身外出。透过门的孔洞,萨米尔看到了几个强壮高大的女人,她耸了耸鼻子,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有人受伤了?可外头的人看着好危险。萨米尔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门。
吱呀一声响。
一道“魅魔”伴随着寒风撞入,萨米尔面色一白,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身体瑟缩。
“您好,我们没有恶意。”说话的是个扎着马尾的女人,她瞪了大惊小怪的团员一眼,尽可能地挤出温和的笑容,说,“我们是赤炼佣兵团的,您这里售卖解毒药剂吗?”
萨米尔没听说过这个佣兵团,她僵立一会儿,才悄悄地抬头看说话的高大女人。她一身环甲上沾满了干涸的鲜血,雪花飘落在她的身上,旋即就被她浑身炽热的血气融化。笑容僵硬而恐怖,但萨米尔没有察觉到恶意。她说了一声“有的”,便进入了店主的状态,问:“您的同伴被什么所伤?需要什么样的解毒药剂?”
站在女人身后的人注视着萨米尔,看她年纪不大,眉头不由皱了皱。
她们的伙伴危在旦夕,她们随身携带的魔药已经用完,不解毒恐怕撑不到天明。一开始她们打算找法师协会的,但入了夜后,法师协会的骄傲法师们谁也不接待。暴力破门恐怕不仅没法获得药剂,反而得罪法师群体。
在迷茫中,她们看到一家亮着灯的魔药店。
没听过。
至少她们上次来红叶领是没有的。
“您是店中的学徒吗?”佣兵团的赤炼团长问道。
萨米尔挺直身体:“我是药剂师。”
赤炼团长犹豫片刻,朝着同伴示意,将受伤的团员血歌抬过来。
血歌撑不住,她们没有选择。
深呼吸一口气,她道:“是亡灵墓园的巫妖之毒。”
萨米尔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