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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枝 不觉春笙 98997 字 1个月前

摇头,“这处我也不清楚,看这愈合痕迹,怕是比那两道还要旧一些。”

清枝确认,她初遇徐闻铮时,他的胸口明明是没有这道伤的。

清枝没作声,默默起身又打了盆清水来。虽说苏大夫说了用处不大,可她总觉得,多擦一擦总归能舒坦些。

她拧了帕子,从额头一路细细擦到腰腹,手指碰到裤带时突然顿住,对着王庭溪说,“你帮他……擦擦腹股沟那儿。”

说着把帕子给了王庭溪,自己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直到翌日傍晚,徐闻铮身上的高热才彻底退尽。

苏大夫提着药箱又来诊了一回,把完脉直摇头,“虽说捡回了一条命,但这退热药下得太猛,他身子骨早就熬空了。这往后若不仔细将养着,怕是要落下咳血的病根。”

清枝听了,第二日一早就去城里寻人,特意找了一个在富户家里伺候惯了的婆子,最懂怎么照料久病虚弱的病人。

“姑娘,您瞧瞧这个?”

婆子捏着徐闻铮腕间那条褪色的绸带,满脸疑惑。

清枝凑近细看,只见那绸带早已磨得发白,瞧不清本色,两边的线头都散了,却还死死缠在徐闻铮的腕上。

她试着解了几下,发现是个死结,便取了剪子来。

“咔嚓”一声轻响,绸带应声而断。

到了晚上,清枝从望香楼回来,一推门就瞧见徐闻铮半靠在床头,正吃力地支起身子四下摸索。

见清枝进门,徐闻铮才缓缓抬起头,眼睛里黯淡无光,像是丢了什么极要紧的东西似的。

清枝见状,轻声问道,“怎么了?”

徐闻铮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把它……扔了?”

清枝先是一愣,目光扫过他空荡荡的手腕,这才想起那根褪了色的旧绸带。

她轻轻点头,“那东西,很重要吗?”

清枝从未见过徐闻铮此时这副模样,像是强撑的意志力突然碎了,嘴角绷得发颤,眼底泛红,竟像是要落下泪来。

“很重要。”

他像是彻底耗尽了所有力气,头慢慢低垂下去,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对我来说很重要。”

第63章 定南乡(二十九)不能是你么?……

“因为是你送的。”

徐闻铮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偏叫她听了个分明。

“我送的?”

清枝一怔,话已脱口而出。

那条绸带早已瞧不出原本的颜色,纹样也记不清了。

清枝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何时给过他这样的东西,眉间不由带出几分困惑。

徐闻铮抬眼望去,只见清枝眉头微蹙,似在努力回想,像是真不记得这回事了。

他别过脸去,喉结轻轻动了下,声音又低了几分,“是一条发带,你送我的。”

清枝突然想起来了。

可那条发带是最平常不过的颜色和纹样,他为何要死死绑在手腕上?

她仍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就是你在江边,抛下我登船那次送的?”

话音未落,徐闻铮眼底那抹红愈发深了。

现在想起来,清枝倒是对那件事没那么在意了,这几年经历的事太多,清枝对于一些她不太想记起的往事,多了几分坦然。

清枝见徐闻铮情绪低落,倒是没说什么,抬脚跨出了门槛。

刚一出门,衣袖却被侍疾婆子一把拽住。那婆子凑近了,压低嗓子道,“姑娘,你这兄长,古怪得很,死活不让人近身伺候。”

清枝闻言一愣,忽然想起徐闻铮初对她也是这般,连她的触碰都要躲闪。她只当是他与这婆子生分,便温声道,“嬷嬷你先去歇着吧,这里交给我。”

清枝打来一盆清水,将帕子放进去轻轻揉搓几下,又拧干了帕子,细细替他拭去额角的薄汗。

指尖不经意碰到他衣襟,忽地想起他心口那道圆疤,便轻轻挑开衣领问道,“你胸口这伤是什么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