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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还是想听许知予亲口说出来。

“她自然是认我的。”许知予的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骄傲,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娇月那边,现在她和娇月是如此的彼此相爱,山盟海誓,恩恩爱爱。

两人到凉亭坐下。

“坐,先喝这个。”许知予为白婉柔倒了一杯枸杞茶。

“谢谢,说起来,康王和王妃那边……”白婉柔轻抿了一口茶水,忽然想起这茬,她之所以一直没来,就是碍于这两位尊贵,“真没为难你?”不说之前许知予顶撞过康王,就娇月和舒月这层姐妹关系,王妃殿下能容自己的姐姐跟一个女人?但眼前有不得不信,难以想象她是怎么做到的。

“为难什么?”许知予挑眉,故意拖长了调子,“人家现在不得叫我一声‘姐夫’?”

“噗,嗯~”白婉柔刚咽下去的茶水呛在喉咙里,咳了半天才瞪大眼睛:“咳咳咳,真的假的?”不可思议,没剁你脑袋就算奇迹了,你还……姐~夫?

“逗你的,哈哈。”许知予哈哈一笑,古人就是喜欢什么都当真,心情大悦。“不过王妃待娇月亲厚,康王是明事理之人,他们了解我们情比金坚后,自然没得话说。”阻止并没说遇到的挫折,有些事,不必向外人道明。

白婉柔看她从容淡定的样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青瓷的凉意透过指尖漫上来,“唉~”,忽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真的,我是真的羡慕你。”羡慕她敢撕碎伪装,羡慕她身边有个全心信赖的人,更羡慕她那份不畏人言的坦荡。

“羡慕什么?”自己不过是赌赢了罢了。

婉柔低头,又抿了一口茶水,抬眼,眸子里盛着坦诚的光,“羡慕你能这样大大方方地站在喜欢的人身边,不用藏着掖着。”

羡慕,但更佩服。

这话说得,许知予刚要拿点心的手顿了顿,挑眉道:“你和县令千金……还没说开?”

白婉柔的脸“腾”地红了,像被热茶烫过似的,面色沉了沉:“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女子要与女子相守,是有多么的难。”她看着许知予鬓边那支素银簪,忽然低声道:“你就不怕?”

许知予沉默片刻,若有若无地转动手中的茶杯,目光凝视杯口。

“怕过。”她坦然承认,放下茶杯,指尖轻轻敲着桌面,“但我只怕娇月会难过,会在意别人的目光,会接受不了。”说话同时,侧身转向厨房,而目光正落在娇月的身上,唇角不自觉地扬起。娇月比自己更坚强,谢谢。

白婉柔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娇月正蹲着,伸手去抱地上的木材,阳光落在她发顶,像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许是察觉到她们的视线,娇月抬头望过来,对着许知予莞尔一笑,那笑容干净得像山涧的泉水,让人心头一暖,许知予心都快化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白婉柔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自己都未察觉的低落,“兰兰她……她家里在催她嫁人了。我不能自私地拖着她。”爷爷开明,什么都惯着自己,哪怕自己不婚,相信爷爷也能理解自己,但兰兰不一样,她父母是一县之长。

许知予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她:“婉柔,喜欢从来不是自私。你藏着不说,才是让她在不知情里做选择,那才是真的对不住她。”她想起自己当初坦白身份时的忐忑,想起娇月的痛述,是很痛苦难过,但到后不也得到那句“官人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了吗,而且很坚定,“有些事,藏着比说出来更痛。”

白婉柔的指尖猛地收紧,茶盏在桌上轻轻磕出声响。她想起魏兰兰每次看自己时,眼里那点藏不住的欢喜,心口忽然像被什么堵住了。

“我再想想……”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不自信,有时白婉柔在想,若自己从小便是个男子,或者有一个男子的身份,一个可以名正言顺迎娶自己心爱女人的身份多好啊。就像许知予,她就拥有了,这就是自己羡慕她的原因,但有人求之不得,她却主动放弃。

不甚理解。

许知予没再追问,想给她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