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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着许知予,想要知道她的想法。

“也不是什么特殊原因,这书册本是我随手所写,内容恐怕有纰漏瑕疵,若是能得到白老的指正修订,再献出去,我想会不会更好一点?”许知予对着白婉柔眨眨眼,弱弱俏皮。

白婉柔细细品了品许知予的话,瞬间豁然,“啊~,知予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只是请爷爷……好呀,好呀,爷爷一定会非常乐意的,但这事我得和爷爷商量商量。”

“哈哈哈”许知予摆弄着手上用来作画的白鲜皮样品。

聊了许久,她俩的话题渐渐从书册转向了生活琐细。

白婉柔心思玲珑剔透,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门外药柜旁那个始终沉默,周身萦绕着疏离气息的身影,又看了看眼前神采奕奕眼底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疲惫的许知予,压低声音,用手肘撞了撞许知予:“欸,知予,你和娇月……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我瞧着,你俩的气氛有些不对。”

许知予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化作一丝苦笑,带着点被看穿的窘迫:“啊?有这么明显吗?”

除了感激白婉柔赠药,让她眼睛复明,许知予当白婉柔为好友,而且她也是唯一知道自己女子身份的人,又都喜欢女孩子,所以有种特别的近亲感,同类吧。

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门外娇月的方向,轻轻摇头,“没什么大事……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想……我能处理好的。”她显然不愿深谈,语气里带着一丝回避。

看得出许知予不愿多谈,白婉柔又将话题转到书册上面。

诊室里的笑语低言断断续续传到娇月耳朵里,像一根根细小的刺,扎在门外娇月的心上。

这已是她第三次抱着空药篓‘路过’诊室门口了,每一次‘路过’,她的目光都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不由自主地投向室内。

这次正看见白婉柔用肩轻撞了一下许知予的肩,动作自然亲昵,许知予也未避开,反而对着她浅浅一笑。

那画面像一捧盐撒在娇月未愈的伤口上。她看见白婉柔紧挨着许知予,两人几乎肩靠着肩,凑在一起研究那本手册,白婉柔眼中毫不掩饰的欣赏与惊叹,许知予脸上那放松而愉悦的笑容……那是这些天来,她从未在许知予脸上看到过的神采。

一股陌生的、尖锐的酸涩猛地冲上喉头,堵得她胸口发闷,呼吸都有些不畅,她心绪纷乱,匆匆低下头,快步走开。

脚步踏在青石板上,踏出慌乱的节奏,却猛地撞到旁边的药架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许知予猛地抬头,稍愣。

“娇月,是怎么了吗?”温润而关切的声音几乎同时从诊室传出。

娇月却像没听见,慌乱地稳住身形,连头都不敢抬,逃也似的疾步躲进厨房。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她才敢大口喘息,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口那团名为‘醋意’的火焰灼灼燃烧,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她讨厌这种感觉,害怕这种感觉。

更讨厌白婉柔看许知予时那种毫不掩饰的欣赏,亲近和炽热,讨厌她指尖触过许知予皮肤时的自然熟稔。

她更讨厌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

可明明自己才是离许知予最近的人,明明……,可那道坎,那道关于‘女子’身份的坎,像一道冰冷的鸿沟横亘在中间,让她无法靠近,却又无法忽视心底那越来越清晰的,名为‘在意’的刺痛。

醋意在胸口发酵,混合着未解的迷茫和对自己的恼怒,像煮沸的药汁咕嘟作响,烫得她眼眶发热,她猛地用袖口压住眼睛,却压不住胸腔里那股翻涌的,连她自己都羞于承认的占有欲。

呵,饶是如此又能怎样?

她们可都是女子。

王娇月你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但一转念,她曾说她喜欢自己,那是不是说明她本身就是喜欢女人的?

那白婉柔呢?

她也能喜欢女人吗?

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