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但话到嘴边便停下了,所以今日师姐前来,本就是来赠药的?
许知予的指尖微微颤抖,想要触碰那药丸,却又停在半空:“不行,这太贵重了,婉柔,我不能要,你……”
白婉柔打断她,“你我朋友,知予不必推辞,又何谈贵重?”
她将药丸重新放回玉瓶,“只是这药力霸道,滴入时恐有灼痛感,你需忍耐。”说着,目光转向娇月,“娇月妹妹,这几日我有事要上京城,知予身边离不开人,这几日换药便由妹妹劳心了。”
白婉柔目光平静无波,却让娇月莫名感到一丝压力。
这白婉柔,看似清冷疏淡,说起话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如此贵重之物,说明她非常关心自家官人,而是那句“知予身边离不开人”,像是在交代任务。
娇月接过玉瓶,触手冰凉,仿佛握着一块寒冰。
她能感觉到瓶中那枚药丸的分量,心中感激她伸出援手,可这份厚重的情意,为何让她心里隐隐发堵?
“无根之水?何为无根之水?”娇月思绪游离,也抓住了关键。
许知予倒是了然,怎么说呢,早期的中医多少包含些宗教玄学,她自然不会点明。
“无根之水乃是天上落下者,未曾沾地的雨水。”白芨抢先答道。
“哦,原来如此,那用这药还得等天老爷下雨?”
……
尴尬。
这话让大家一顿沉默,娇月也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脸皮害臊。
“也非绝对如此,取晨露之水亦可。”白婉柔补充道。
许知予轻咳一声,“哦,那啥——,婉柔,谢谢你赠药,但这确实太贵重了。”自己受之有愧。
“不谢,若要谢,等你那鉴定手册写完,给我摘抄一份,我可一直盼着呢。”
许知予一愣,随即感激一笑,“一定,一定”。
“那…期待你的好运,对了,用药后,再戴上这冰丝眼罩,它会帮你减轻灼痛感。”转身打开药箱,里面躺着一副雪白雪白的眼罩,边缘用银线细密的绣着和玉瓶一系的彩羽莲纹,触手光滑冰凉——是上好的冰丝料子。
白婉柔拿起眼罩,语气平淡,“不过你现在也可以提前感受一下,这个透气,你眼睛目赤肿痛,凉凉的,你会舒服些。”她说着,便要伸手替许知予戴上。
娇月猛地回过神,几乎是下意识地挡住了白婉柔的手:“白、白小姐,还是让我来吧。”她的声音有些发紧,什么什么呀。
白婉柔的手停在半空,目光落在床上的粉红布眼罩上,勾了勾嘴角,娇月妹子确实是在意知予的,真是羡慕呀,于是将冰丝眼罩递了过去:“也好,这料子是天山的冰蚕丝,娇气,系的时候轻些。”
娇月嘴里应了一句哦,心中白眼,还有点不信,不过当手指接到那冰丝面料后,天呀,触手的凉滑让她指尖一颤。
她低头看看枕头上放着的那副粉红眼罩,又看看手上的,一副是自己用旧里衣服缝的粗布眼罩,一副精致得像件艺术品,相比之下,她缝的这副眼罩越发寒酸了。
确实没得可比性。
为许知予戴上,“喔,这感觉确实很舒服,冰冰凉凉的。”好神奇。
这眼罩和这药丸本就是配套的。
白婉柔又交代了几句用药细节,语气简洁明了,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
尔后,两人又简单聊了一些医馆的事,直到离开。
院门“吱呀”一声关上,屋内重新陷入寂静。
娇月握着那枚玉瓶,指腹摩挲着瓶身上的彩羽莲纹,心里那股莫名的酸涩渐渐涌了上来。
凤凰泪…白家祖传…白婉柔竟能为她拿出如此稀世的灵药,这份情谊,恐怕早已超越了普通朋友,而且看她二人都懂医药,聊得你来我往,自己似乎只有站在旁边端茶倒水的份。
自卑。
直到送白婉柔离开,娇月望着那挺直的腰背,怎么都显得自己仿若个丫鬟,娇月缓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