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可下卷的线索就在眼前,她必须一探究竟。
邬妄也不同意她今夜一人前来藏书阁,但架不住量人蛇胳膊肘往外拐,一树一蛇合伙用符箓将他困住了。
彼时邬妄又是好笑又是气,“我又没说死也不准你去,你们这是做什么?”
“嗯?量人蛇?你这个没有胳膊肘的,怎么还往外拐呢?”
她轻轻推开门,一股陈旧的墨香混合着霉味扑面而来。月光从高处的气窗斜斜地照进来,在积灰的地板上投下一道道斑驳的光影。
“应该是在第三排书架后面……”她小声嘀咕着,凭着记忆往里走。
刚走到第二排书架,“咔哒”一声轻响,四周的阵法骤然亮起——她果然中了埋伏!
与此同时两侧的书架突然开始向中间滑动,上面的竹简“哗啦啦”地往下掉。
她急忙往旁边一闪,后背撞上了烛台。“咣当”一声,烛火点燃了垂落的帷幔。
更可怕的是,这火焰竟然是诡异的青绿色。
借着火光,她看见墙上的朱砂符文像活过来一样开始蠕动,渐渐汇聚成锁链的形状。
“遭了……”甜杏转身就要往外跑,却发现来时的门已经消失不见——整个藏书阁的墙壁都在移动,这里正在变成一个巨大的机关牢笼!
“往左走三步,再往右转。”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甜杏抬头,看见钟杳杳倒挂在房梁上,鹅黄色的裙摆垂下来像朵花。
三枚柳叶镖“嗖”地钉在地上某个位置。甜杏赶紧按指示行动,果然在墙角发现了一条隐蔽的生路。
钟杳杳反手又是几枚飞镖出手,打落了从暗处射来的冷箭,“快走!”
甜杏钻进生路的瞬间,身后传来琉璃碎裂的脆响,她被里面破出的水兜了满头,浑身狼狈。
无数银针如暴雨般倾泻而下,钟杳杳展开披风,将毒针尽数挡下。
两人迅速撤离,直到远离藏书阁,甜杏才喘着气问,“你怎么会来?!”
钟杳杳撇了撇嘴,眼神闪烁,“哼!又不是我自己要来的,是……”
说到这,她忽觉失言,顿时戛然而止。
甜杏盯着她,“是谁让你来的?”
钟杳杳别过脸,“反正你没事就行了,问那么多做什么?”
甜杏心中疑惑更深,但现在并非是追问的时候。
她低头看向手中的古籍残卷,下意识地藏进衣袖里,心跳加速——她竟真的拿到了下卷!
“多谢。”她低声道,“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钟杳杳撇了撇嘴,“谁稀罕你的人情?”
说罢,她转身便走,“我走了,回见!”
甜杏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她虽然单纯,却也不傻。
钟杳杳的态度一看就不是真心来救她的,甜杏更不信钟杳杳是为了邬妄来救她的,必是受人指使。
只是受谁指使呢?到底是谁在暗中帮她?抑或是想算计些什么?
甜杏想不明白,只攥紧了袖中藏着的古籍,加快了脚步。
待她浑身湿透地回到院子时,已是后半夜。
她本以为院中无人,正想去房里找邬妄,却不想刚推开院门,就看见石桌旁坐着个人影。
月光清冷,宋玄珠单手支着下巴,面前摆着几碟小菜和一碗冒着热气的甜汤。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眼底映着细碎的月光。
“小溪姑娘。”他站起身,声音很轻,“你回来了。”
甜杏愣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将袖中的古籍攥得更紧。
她本以为自己会继续怀疑,可想起方才中的埋伏,看着他身上的伤,看着他孤零零等在这里的样子,那些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你在等我?”
这是一句废话。
宋玄珠笑了笑,没回答,只是伸手去碰她湿漉漉的袖子,“怎么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