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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啦!”

“谁是你师妹!”她无能狂怒,“我才不认!”

“不认也得认。”他懒洋洋地抱着剑,歪头看她,忽地一笑,“师父说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徐清来罩着的人。”

“谁要你罩!”她扭头就走。

“哦?”他拖长尾音,慢悠悠地跟上去,“那方才是谁被我一剑挑上树的?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现在还挂在枝头晃荡呢。”

她脚步一顿,猛地转身,杏眸瞪圆:“你——!”

“我什么?”他摇头叹气,故作惋惜,“可惜了,本来还想教你几招剑法,免得你日后被人挂上枝头。”

她:“……”

他扬唇一笑,漂亮的眉眼间尽是少年意气,“毕竟,有我这么个厉害的师兄,总不能让你太丢人。”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忽地低头打了个喷嚏。

徐清来敛了笑意,从怀中取出黄符,指尖游走,“接着。”

抛来的分明是张符箓,待落到她手上时又变成了个暖手炉,内里炭火正旺。

“前次下山学的,不是什么稀罕……”

他话未说完,她已毫不客气地把暖炉砸在雪地上。

火星四溅间,少年剑客的衣摆掠过一道残影,稳稳地接住了滚落的暖手炉。

再抬头,她已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数十丈,雪地里都是歪歪扭扭的脚印。

她跑得紧张,连灵力也忘了用,被他拎着暖手炉,三两步轻松追上。

“师妹,走这么急,”他将披风和暖手炉递给她,“还没问你的名字。总不好一直叫你师妹吧?”

“不用你管!”她又要推开,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师妹叫什么呢?”

“我无名无姓!行了吧!”

说罢,她挣了挣,没挣开,顿时磨了磨牙,“你放开!”

徐清来没松手,冷哼一声,威胁道,“再乱动,我就把你挂树上。”

少年剑客眉眼含笑,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却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仿佛真做得出这种事。

“你挂啊!大不了打死我算了!”她破罐子破摔,神色恹恹,“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什么鬼师父师兄,我才不稀罕!”

说着说着,她眼里就开始蓄不住泪,“都怪你们,就让我死了不好吗?”

“噗呲。”

他笑得肩头抖动,那张漂亮的脸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惹得她心烦意乱,顿时止住了泪,更是生气。

“好了,好了。”

“我可不管这些。”他抱剑而立,雪落肩头,笑得肆意张扬,“不过师妹,你寻死归寻死,你的房间前面直走,吃食已备好。明日辰时,练剑场见。”

“不去!”

“真不来?”他回头冲她眨眨眼,随即纵身一跃,踏雪无痕,转眼消失在茫茫雪色中,只余一声轻笑随风传来——

“师妹,等你。”

“喂——”

甜杏情不自禁地往前奔,她跌跌撞撞地上了数阶,扑到了一张宽厚的肩。

不比少年时期尚带些单薄的脊背,已是青年的师兄肩膀宽而平直,往下被她抱住的腰,窄瘦,像绷到极致的弓弦。

邬妄转过身,和她面对面。

他往后退了两步,想挣脱她的手,却没挣开,便也懒得再动,任由她抱着。

方才的师兄妹情深他也瞧见了,不同的是他看甜杏的脸很清晰,她师兄的脸却模糊不清。

“怎么了?”他的视线落在她发顶,并不看她,“在登流云梯呢。”

邬妄的语调难得温柔,“幻象里走一遭,认错人了?”

原来是阴阳怪气。

甜杏哼了一声,“师兄便是师兄,何来认错?你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她细细地描摹着他的眉眼,“师兄不如从前漂亮了。不过我也不爱漂亮的人。”

邬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