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了防守,进攻得更狠。
她甚至已经开始思考自己若是以身入阵,还能活着出来的可能性有多少。
但没等她思考明白,槐桁的妖身便开始寸寸龟裂。
“槐桁!”
不管了!
甜杏咬咬牙,反手抽出背上的残骨,咬破舌尖精血,于半空中书写着符文。
一阵金光笼罩,击退了她身前的两个元婴。
趁着这一间隙,她猛地朝阵中心冲去。
“大人!”
“江甜杏!你疯了?!”
恍惚间,她听见一个稚嫩却熟悉的声音。
李玉照咬着牙,不管不顾地往阵眼输入灵力,手臂不住地发抖。
冰凉的绫缎席卷而来,捆住她的手腕,死死地要把她往回拉。
她却不肯,拼了命地挣扎,眼见手将要触到阵眼的时候,更加冰凉的气息笼罩而来,她落入一个带着血腥味的怀抱。
甜杏感觉自己向来灵敏的嗅觉快要失灵。
身后的人不容置喙地紧紧抓住她的手臂,于千钧一发之际,抱紧她往后撤去。
与此同时,一道绿影逆着他们,如一尾游鱼,义无反顾地钻进了阵眼。
叶圣蔺哈哈大笑,“终究还是来了!不是你也会是其他妖!来了,来了!”
然而下一瞬,祭阵中心猛地爆发一股力量,将周围的人都弹了出去。
槐桁妖身的龟裂和叶莲心的结丹都停了下来。
叶圣蔺的笑声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不可能……杏树妖没入阵,但只有一只妖入阵的话,不可能会这样的。”
他猛地扭头看向甜杏那个方向。
在时间停滞的那一瞬,甜杏看清了那张带泪的脸。
在一个时辰前,她还叮嘱她乖乖待着不许出来,许诺她会将槐桁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可现在,那只满身是伤,依赖地仰头看她的小树妖,以身入阵,生死不明。
她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
这些,这一切都像十九年前那样,因为她是那样弱小,那样软弱,那样愚蠢。
甜杏感到浑身发冷,身体不住战战,她一肘击向身后人的腹部,拼尽全力挣脱了那个怀抱,抽出残骨,径直冲向了叶圣蔺。
“停下!”
“我叫你停下!”
甜杏双目赤红,灵力在经脉处乱窜,刺出的每一剑,虽无章法,但却蕴含着极强的灵力。
符箓被她不要钱般或扔出或贴在身上,很快就将叶圣蔺逼到了角落。
她一剑刺入他的丹田,拎起他的衣领,用着最原始的打架手段,拳拳到肉。
她的袖子扬起又落下,隐约间,露出一条盘旋向上的橙黄纹路。
“江甜杏!阵解了!”
李玉照撕心裂肺的大喊拉回了她些许神智。
甜杏呆呆地住手,呆呆地回头。
视线里先是满头大汗的李玉照,然后是不远处脚下踩着两个元婴的邬妄,他身着一身黑袍,衬得脸色越发白。
最后是阵中完全现出了妖身的槐桁兄妹。
她飞奔到槐音身边,“槐音……”
“大人,对不起。”槐音很愧疚地看着她,“我没有听你的话。”
甜杏摸了摸她的枝干,“是我对不起你。”
“没有呀。”槐音神色轻松,安慰地蹭了蹭她的手背,“多亏了大人,我和哥哥现在才没有直接死掉。”
甜杏的神色更加痛苦,“对不起,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槐桁失了妖丹,妖身几近透明,“若不是……我被蒙骗,大人也不会卷入其中。”
“其实这样也很好,族人都已不在,世上除了槐音,无我在意的了。”
“如今我们一同赴死,倒也很好。”
甜杏慢慢地攥紧了拳头,她站起身,身体晃了晃,举起长剑,突然对准了一旁沉默的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