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替你诊脉,再过些时日,你就要入宫去了。”
届时,大错铸成,只能一味错下去。
自己求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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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天气暖和,太后殉葬的阴霾也晴朗之色扫净,取而代之的是各府争相举办春日宴。
季凝骨子里偷懒,别人宴请,她不去,家里也不办宴,好不容易盼来的休沐日大多在家里休息,连带着季明音也不爱出门。
随着针灸的次数增加,膝盖处活血,已然好了许多。
观主也回道观而去。但对于她的失忆之症,暂时无法,季明音也不再深究,专心待嫁。
随着气候回暖,皇帝大婚在即,城里跟着热闹起来,平阳长公主被封为迎亲使,大婚日,奉命迎接皇后入宫。
圣旨刚下,朝臣提及长公主有孕,不宜参加,不如令晋阳长公主代为迎娶。
看似是给皇帝提议,实则是想让晋阳长公主李瑜出府。
端坐龙椅上的皇帝沉默不语,唇角勾着笑,看似言笑晏晏,实则眼神深邃,“卿收了什么好处,竟敢来为她游说。”
闻言,那人吓得跪地叩首,匍匐在地,一句不敢再说。
皇帝盯着她,一时无言,满殿沉静,无人敢求情,毕竟太后丧后不足一月,太后的党羽如何暗地里投靠皇帝,皇帝如今,无论是人脉还是兵力,都足以碾压李瑜。
且李瑜所为,太后一党不耻,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岂会为她求情。
“朕有许多姑母,令她们代劳,何须晋阳长公主。”皇帝神色自若,笑容竟十分坦然,满朝文武皆叩首附议。
商议了两日,令沭阳大长公主去迎亲,她是先帝的亲妹妹,膝下儿女双全,算是有福之人,寓意也好。
大婚前两日,沭阳大长公主前去季家见未来皇后。
季凝为办女儿亲事,请了七日的假期在家办事,见到沭阳大长公主过来,心中发憷,“殿下来了。”
“来见一见,陛下寄予厚望,孤也不敢让她失望。”沭阳大长公主微笑,给了季凝颜面,“你在府里藏着女儿,孤都未曾见过。”
“让你见一见?”季凝讪笑,希望你见到以后不要吓得回家睡不着,她说:“不是我不让你见,着实是害怕了。她与先皇后有几分相似。”
先帝对先皇后深爱知情,近乎疯魔,折磨继后沈怀殷,这些事情不是秘密了。
沭阳大长公主恍然大悟,释怀道:“我道你怎么藏得那么深,从未听说你府上有什么女儿,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我令她来见你。”季凝见开场鼓敲得差不多了,让人去请姑娘来见客人。
春阳明媚,春光大好,廊下的牡丹花开得十分好,姹紫嫣红。
沭阳坐下来饮杯茶水,听到外面的通报声,抬头朝外看过去,待见到来人,心下一颤,手中的茶盏应声落地:“太、太……”
“是不是太像了?”季凝握住她的手,将她没说完的话按了回去。
沭阳震惊极了,不是像先皇后,而是像已殁的太后殿下沈怀殷,但她眉梢处多了一枚朱砂,平添几分明艳,气质上与太后又有些不同。
“见过大长公主。”季明音走进来行礼。
“好、好。”沭阳惊得发颤,再见季凝坦然待之,一时间,显得她没有礼数,她给自己找台阶下:“是该藏着。”
被先帝看到了,准会抢进宫里。
沭阳震惊后也释怀了,细细打量眼前的女子,她穿着一袭红裳,长发乌黑明亮,欺霜赛雪,站在眼前,秀丽有余,相貌不错。
但是新帝怎么会喜欢她呢?
“阿音,你回去休息,我与殿下说几句话。”季凝淡淡开口,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心里慌得不行。
季明音遵循母亲的意思,行礼走了。
等人一走,沭阳开口:“陛下怎么会喜欢她?”
“我和你说,你别告诉其他人。”季凝拿出准备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