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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老板,如刀片一般的风将他卷起。

江溪望着像纸片一般转圈飞起的工地老板,忽地觉得有水滴答掉下,像是下雨了,抬手摸了摸,发现是血。

折瞻蹙眉看着滴落到身上的血,默默退远了一些,阿酒听着工地老板的惨叫,眉毛一竖拍手叫好:“黑心老登,比那个坑大傻子的人还坏,活该!”

李秋白也这么觉得,老周只坑自己钱,没坑自己的命。

江溪也觉得老板活该,但理性告诉她人这么死了,她们会摊上事儿,赶紧劝阻老头,“给个教训就够了,不要杀人。”

“你没听到他说的吗?”老头转过头,一字一句的诘问江溪,大有她再多说一句,就将她一起扔进去。

江溪没有躲开,抬头对上他阴鸷的眼神,“我听到了,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也觉得他可恶,但别因为他弄脏你的手。”

她声音很轻,也有一点颤,但仍继续对老头说:“陈忠妻子说,陈忠每天都帮你擦灰,你应该很爱干净吧,别弄脏了自己,陈忠那么善良,应该也不希望你为了他而弄脏自己。”

老头怔住,想到和陈忠相处的这段日子,阴鸷的双眼有一丝缓和,工地灰大,他总是小心翼翼为自己擦灰,那么抠搜穷的一个人,自己的帕子用成一缕一缕的了,却还专门买了一张柔软的毛巾为自己擦灰。

“他擦得很干净,比我活了这么久认识的人都擦得干净仔细。”

江溪听出他对陈忠的满意,也看出他态度软化:“听起来他真的很好很好。”

“你还想再擦一次吗?陈忠没办法为你擦灰了,我帮你擦擦吧。”

“你?”老头一天不擦浑身就痒痒,有些心动,但一想到她是女人,立即摇头,一副不近女色的模样:“男女授受不亲,我不用你擦。”

“那我让他们帮你,行吗?”江溪指了指李秋白和阿酒,“他俩不仅长得好看,还都是正直热心的好少年,一定包你满意。”

老头挠了挠胳膊,勉为其难的点点头,“那行吧。”

他说完消失,四周风停了,工地老板落回土坑里,紧跟着一只深褐色陶罐出现在江溪面前,大概四十厘米高,上腹圆润突出,下腹内收,上腹画着深灰色的图形彩绘,像是祭祀图案,更给他添加了一抹神秘气息。

他懒洋洋的晃了晃罐子,像个大爷似的说:“擦吧。”

江溪转头朝李秋白和阿酒抬了抬下颚,上。

“真让我们擦啊?”李秋白和阿酒互相对视一眼,拿出湿纸巾,冲吧,就当擦个盘子吧。

两人蹲到陶罐身边,用湿巾仔细帮它里里外外都擦着,陶罐吸了吸空中飘散的小苍兰香味儿,满意嗯了一声:“还有香味儿,不错不错,好久没闻到这么好闻的味道了。”

“就是力气有点小,小胖子你用点力,别跟挠痒痒似的。”陶罐乜斜着阿酒说完,又转头夸李秋白:“嘿,你这个卷毛力气可以,不错不错,一把老骨头了,每天就得擦一擦按一按,不然浑身难受。”

阿酒不满意的使劲儿擦:“罐老头,你别喊我小胖子,我叫阿酒,是江江给我取的名字。”

李秋白嗯了一声:“大爷,我也不叫卷毛,我叫李秋白,你也可以叫我李白。”

“李白?我感觉这名字有点耳熟啊。”但陶罐一时想不起来,果然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使。

江溪走到旁边,闻着他身上隐隐飘散的酒香,“你身上怎么还有酒味儿?”

“陈忠孝敬我的二锅头。”陶罐砸吧下嘴,回味着味道,“味道正得很,比我以前喝过的都更好,可惜很贵,陈忠说只能隔几天喝一次。”

江溪没告诉他二锅头的价格,笑着问他:“你和陈忠怎么遇见的?”

“在河边遇到的。”陶罐回想起那一天,午后阳光正好,河边柳树茵茵,陈忠提着一桶脏衣服来到河边,洗完衣服后坐在柳树下打电话,声音很大很吵,将他吵醒了。

他睁开眼,看到一张皱巴巴的老脸,跟老太太腌的咸菜似的,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