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今晚就……”
“嘘——”
花渐浓不用听就知道楚留香要说什么,连忙打断他:“睡觉。”
他抽出手,还十分刻意地将对方散开的衣领整理好,重重地抚平:“好了。”
青年安静下来,没多久便陷入沉睡。他原本冰凉的手脚在身侧人的怀中渐渐暖和起来,直到两个人的体温趋同。
床榻之上的光线昏暗,但这并不妨碍楚留香的视觉。他低头,将安稳睡在怀中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花渐浓啊花渐浓,你这人的心难不成是石头做得不成?
寂静之中,似乎响起一声轻叹。不过早已睡着的人并没有听到,还在睡梦中抬手紧紧地攥着面前柔软的布料。
半夜时分,外面狂风大作,再次下起鹅毛大雪。
天微微亮时,雪势渐小,但依旧能够听到外面雪落的声音。
房间内,被子一脚堪堪垂在地面,与此同时,一只白皙的胳膊探出,在晦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玉感。
今天率先醒来的居然是楚留香,他睁开双眼,侧目一看,并没有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视线向下,最终在看到一团乌黑长发后停下。
花渐浓被子蒙头,脸颊贴在一大片温热的胸膛,睡得正酣。
明明已经到了青年平日里起床的时间,怎么还在睡?
楚留香一只手被枕着,已经发麻,只好空出另一只手将杯子掀起一角。同时在心里想道:“该不会闷得太久,晕过去了?”
被角掀开,冷气顿时往里涌,将仅剩的暖意完全驱散。
花渐浓打了个哆嗦,还没睁开眼睛,便伸手“啪”的一下打在楚留香手背:“干什么?”
他语气略闷,明显还没睡醒。
被打了一巴掌的楚留香哼笑一声,不过还是放柔声音:“不起来梳妆吗?”
“不。”
这个回答让楚留香愣住,自从两人认识以来,几乎是每一天——除去当时去边城的车上,花渐浓都要早起梳妆。
怎么今日不化了?
尚处在朦胧睡意中的花渐浓没有解释,而是将楚留香手中的被角夺回来,再次钻进去。
“啊——”
青年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借你一件衣服。”
“嗯?”
楚留香疑惑,但花渐浓已经没有再回答,似乎又睡过去。
借衣服做什么?昨天刚买了新衣服,不仅他给对方买了一件,另外几人也买了。
口口声声说着朋友之类的话,但买衣服这件事情不管怎么看都有些暧.昧。
当然,花满楼是真的只是朋友之情。正如陆小凤喜欢喝酒,对方就送酒一样。
花渐浓喜欢珠宝首饰、漂亮衣服,对方便出手付款。
仔细想想,还好身边抱有别样心思的人不多。
花渐浓再次睡醒时,已经天光大亮,只是从房间里就能看出外面阴沉沉的。
他坐起身,长发略微有些凌乱地散在身后。
原本睡在旁边的人不知道去了哪儿,身边只有一套叠好的白衣。
楚留香喜白衣,至今江湖上还有效仿他穿白衣拿折扇的流行,尤其是那些刚入江湖的少年。
穿在楚留香身上刚刚好的衣服,到了花渐浓身上就有些宽大。
青年消化不太好,以至于身形相比于同龄人消瘦不少。一件白衣罩在他身上,打眼一看显得放量不少。
花渐浓将袖子挽了两三下,还好当时买的是成衣,这件衣服没有那么宽大。倘若真是楚留香的尺寸,恐怕衣摆都快垂到地面。
整理后着装,青年一甩衣袖,颇为落拓潇洒,有名士之风。乌黑长发也只是用发呆束起,活脱脱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
还是那句话,这张漂亮的脸,做男做女都精彩。
客栈并没有铜镜,以至于花渐浓只能凭感觉束发。好在他经验丰富,就算不照镜子也能一笔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