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后,马空群抬眼看着突然出刀的黑衣少年。
他视线下落,看到了傅红雪手里握着的那把漆黑的刀:“是你,看来我猜的没错。”
“我杀了你!”
傅红雪双目赤红,尽管跛着脚,但出刀时快如疾风,每一招都充斥着杀意,恨不得将马空群碎尸万段。
带着血海深仇的少年气势汹汹,不凡的武功以及疾风般的刀势让马空群在数十招后狼狈倒地。
“咻!”
眼看要血溅当场,无情终于出手。
此人不会武功,自残疾后便无法练武,可轻功以及暗器堪称一绝。
他抬起手,袖间飞出数把一指长的小刀,皆稳稳打在傅红雪扬起的那把漆黑的刀上。
数刀一击。
“嗬——”
傅红雪被打断,此时,他平日里的理智已经被打破,整个人都有些不太清醒。
“傅兄!”
见状,一旁看戏的楚留香终于现身。
他抬手握住傅红雪的手,另一只手迅速地点了对方身上几处大穴。
此人情绪大起大落,又被血海深仇昏了头,浑身内力混乱不堪。
“放开我!”
傅红雪怒目圆睁,自出生起他肩上便背起了一件事情——复仇。
母亲从未对他露出过一抹笑,每次都是厉声训斥,眼中只有恨意,从未有过一丝柔情。
他宛如一个机器,十八年来背负着梅花庵白家数十条人命在人世间行走。
傅红雪耳中嗡鸣声不断,周围人说什么他已经听不清楚,就连站在自己面前楚留香的那张脸都看得模糊起来。
突然,一张清纯温柔的脸出现在他模糊的视线中,紧接着,发麻且滚烫的苍白脸颊被一双温暖的手捧起。
“傅红雪,看着我的眼睛。”
这道声音像是被什么隔绝在外,隐隐约约听得模模糊糊。
“傅红雪,是我。”
黑衣少年神情恍惚,浑身颤抖。
他努力地想要看清楚眼前这张脸,试图听从对方的话去看那双明亮的眼睛。
“好了,凶手已经找到了,你该休息了。”
花渐浓蹲在傅红雪面前,洁白的双手捧起对方的脸颊,语气温柔似水。
他看着颤抖起来的傅红雪,后知后觉地想起对方不止跛脚,还有癫痫,眼下看着似乎要犯病。
青年从来没有这么耐心过,他双手用力,尽管如此,削瘦的脸颊也没有一点儿肉被他挤出来。
“好好睡一觉吧,这些已经与你无关了。”
神志不清的傅红雪在听到这句话后一愣,这么多年,他听得最多的话就是“还不够!”
他的武功还不够高,他的刀还不够快,他还不够为父报仇。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对他说他可以休息了。
模糊的视线中,那道温柔且明亮的眼睛中闪过一抹粉光,极尽旖旎。
花渐浓身上一沉,闭上眼睛的黑衣少年倒在他身上,险些要将他压倒。
“我来吧。”
楚留香见状连忙抬手帮忙,这才避免了花渐浓整个人连同傅红雪一起摔倒。
“他好像有癫痫。”
青年见傅红雪陷入昏迷,这才松了一口气:“一会儿给他找个大夫吧。”
花渐浓微微蹙眉,眼中的情绪快要溢出来。
“好。”
楚留香微微颔首,视线从美人身上收回。
方才的花渐浓他第一次见,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都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可靠。
犹如冬日里盖在身上的厚厚棉被,更像是紧贴在身上的衣服。
楚留香不得不承认,在看到那个样子的花渐浓时,他的心颤了颤。扑通扑通地跳得很快,擂鼓一般。
晕倒的傅红雪被楚留香带走,花渐浓转过身,眼中的温柔一扫而空。
他垂眸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