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强撑着精神看向不远处的罂粟花海。
“这边是阿浓说的那种花?”
宫九的声音在背后传来,他敷衍地“嗯”了一声,随即便往一个人身边去。
那人是姬冰雁的人,对沙漠很是熟悉。
等问清楚之后,花渐浓勾起嘴角,一边拍了拍手,一边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将外面的问题解决了吧。”
他口中所说的“外面的问题”,指的便是那一大片罂粟花海。
这玩意儿不太好处理,一群人收拾了好一会儿才完全铲除。还好姬冰雁想的周到,带了不少东西进沙漠。
那些重量轻的东西早在沙尘暴时被吹飞,还好花渐浓要用的东西还在。
月色如水,忙碌了许久的花渐浓猛地站起身眼前发黑,摇摇晃晃的,还要中原一点红伸手扶了他一把。
“好累。”
身侧的美人轻声道,语气都带着几分委屈。
中原一点红默不作声,只是垂眸打量着身侧的人。
那件朴素淡雅的水蓝色衣裙上沾了不少泥沙,一看就知道是长途跋涉而来。他知晓花渐浓的习惯,走这么久的路肯定会抱怨。
月光下,她的脸白皙到透明一般,黛眉轻蹙,而那双眼睛里满是困倦。
解决完该不会连夜赶路吧?
花渐浓知道中原一点红在看他,并没有在意,似乎早就习惯了。
楚留香他们还没出来,不知道要等多久。虽然宫九说快了,但花渐浓已经困得一闭眼就能睡着。
石林耸立,月光挪移时角度发生变化,沙面上的影子也变着。原本站在月光下的花渐浓渐渐被阴影覆盖,他靠在石柱上,突然身形一矮。
身边站着的黑衣杀手闭目养神,手却准确无比得捞到花渐浓的胳膊。只是,他并没有将人捞起来。
“我好困,先睡了。”
听到这句话,中原一点红总算是睁开双眼。这里石林耸立,扎帐篷都没办法,她要怎么睡?
很快,他就知道了。
被他拽着胳膊的人奋力挣扎开,随后——席地而睡。
“……”
中原一点红从未将“随意”这个词和精致的花渐浓联系起来,但现在,他有些怀疑自己面前这个人是不是真的花渐浓。
沙漠夜里冷,平常搭了帐篷还要裹着毛毯,更别说现在席地而睡了。
黑衣杀手蹲下:“你……”
“嘘——”
花渐浓闭着眼睛,大约是困到极点,说话时的声音都有气无力:“我就眯一会儿。”
他话还未说完,最后几个字仿佛被吞进喉咙似的,中原一点红听得不甚真切。
望着面前随意躺下的花渐浓,黑衣杀手冷漠的脸上总算是出现了皱眉的表情。
而迷迷糊糊的花渐浓隐约感到一阵暖意,其中夹杂着淡淡的药香。但他实在是太困了,连睁开眼睛看一眼的精神都没有。
沙漠寂静,不远处姬冰雁的人正在小声谈话。月亮被云层遮住,仅有的光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石柱旁,被黑衣裹着的青年安然入睡。
等花渐浓再次睁开双眼,最先看到的不是天空,而是帐篷顶。
嗯?他不是睡在地上吗?
青年半夜醒来,望着头顶的帐篷看了片刻,最终还是抵不过睡意,再次睡了过去。
身上盖着的毛毯温暖,将夜里的冷意尽数阻挡在外。略微逼仄的空间和昏暗的环境带来安全感,原本蜷缩着睡觉的青年渐渐舒展身子。
清早,花渐浓准时醒来。
他低垂着眉眼,等缓过来时才有心思去想自己怎么睡着这里的。
这次的帐篷略小,只睡了他一个。
总算不用偷偷摸摸地化妆了。
花渐浓抬手摸了一下脑袋,抬手时,一件眼熟的黑衣从肩头滑落,掉在地上时发出一声轻响。
“嗯?”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