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池念原本想去外面吃晚饭的,但是这边的天实在太热了,池念从好奇到放弃只花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被外面的热浪给推回了空调房。
“要不我们还是网购看看喜欢什么款式吧。”池念一边吃着龟苓膏,一边刷购物软件,几个小纸人儿就围在他的手边看手机,差点没为了钱包的款式打起来,还是池念决定把几个钱包都买回来才平息了这场纷争。
他今天围着这群小人儿转了一天,薛尽贺去洗澡的时候,池念就把他当初给薛尽贺买的那串手串翻出来,剪断上面原本的挂穗,用下午给小纸人儿们绑铜钱的绳子,重新编了两个绳扣挂到珠串上,这样比较牢固,不容易断。
池念还在穗子里加绑了两条细细的编绳进去,让原本素得只有红线的穗子变得十分有艺术感。
他正在那儿欣赏自己的杰作呢,薛尽贺就洗完澡出来了,也不知道站在他身后看了多久。
池念跟献宝似的举起那根手串,展示自己重新改过的穗子。
“怎么样?”
“很好看。”薛尽贺伸出手,将手串穿到了手腕上,随后坐下来,一把将池念给捞进了怀里,“哪儿学的?”
“小时候。”池念现在再提起曾经那段几乎都快看不见阳光的日子,或许那个时候太过于专注手头的事情,所以根本没时间去好好看一看这个世界。
“每年批给院里的经费都不够用,咱们福利院好手好脚没有疾病的男孩儿就只有我一个,生活费都不够用,还要进行治疗和康复,院长和老师们都会做点手工艺,我们年纪大点儿的孩子也会帮着搭把手。”
池念手上没什么疤,但生了茧,即使后面生活变好,皮肤也细腻了,手上的疤依旧没有消掉,就那么丑丑地突兀地冒在那里,让手指关节的形状都变得有些奇怪。
所以他很喜欢薛尽贺的手。
干净,线条流畅,骨感分明。
池念张开自己的手,手腕一转,便握住了薛尽贺的指尖,将手指穿插进去,拉过来两只手夹着,像是小纸人儿们喜欢他们的铜钱一样,满心都是对这只手的喜爱。
他整个人都被薛尽贺圈进了怀里,夏天,闷热的夜晚,房间里空调运作着,清爽又凉快,靠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人的怀里,还握着对方的手,池念很少有感觉这样,整个胸口里都漫溢着幸福。他往薛尽贺怀里蹭蹭,想把脑袋埋进人颈窝里,却被衔住了唇瓣。很轻柔,也有些生涩的吻。
薛尽贺并不常亲吻他,即使他们现在都睡一张床上,也顶多就是抱着睡到一起,纯素,半点别的什么都没有,偶尔猝不及防被亲一下,都是浅尝辄止。像这样细细密密地探索,呼吸交缠,绵绵地去感受对方的温度和气息,轻微隐秘的水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无限放大,池念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他感觉自己整个心脏都快痒得要炸掉了。
他们都没有什么经验,磕磕碰碰的,池念有时候甚至还会忘记怎么呼吸,分明是很温柔、很温柔的一个吻,但他却总是喘不上气来,最后跟一摊软泥似的整个人软绵绵地团在人怀里,低头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脑袋里混乱得像是这边当地的特色火锅——熟烂的米粒在里面翻滚,都快熬成浆糊了。
薛尽贺为什么突然,这、这样子亲他……怪不好意思的。
有时候,半夜被闹醒,池念偶尔也会幻想某些欢愉到极致的场景,但他怂得很,永远有那个色心没有半点色胆,连被牵牵手都要面红耳赤好半天,可当被薛尽贺放开的时候,又像是心头被挖空了一块儿,鬼使神差的,池念撑着软烂的身体往上一扑,两节白白的手臂挂到人颈窝上,黏糊糊地缠上去讨了个亲亲。
这回是他主动的,但刚刚似乎没学到精髓,总是笨拙地嗑到牙齿,他自己倒是没事儿,但把薛尽贺的嘴给咬破了,还尝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儿。池念讨好地舔.了两下那细细的伤口,像是犯错之后找补的猫,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下舌头也不生气,偏了偏头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真是恶人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