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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为女子,居然喜欢上同性,染上恶疾, 还不知悔改。”一睁一眨间, 眼前之人的脸似乎又变了。

“xx,我喜欢谁管你屁事,管那么宽容易早死知道吗?”奚昭野朝其吐了一大口唾沫,笑得张狂又肆意。

“迟早弄死你们。”

光怪陆离下, 那张没有五官的脸越来越清晰, 到最后竟变成了顾棠晚。

“奚昭野,将你刚才的那些浑话再说一遍。”她沉着脸淡淡道。

奚昭野哆嗦着嘴巴, 挣扎着想要抓她的衣角:“顾……顾老师,我……”

她很想说她不是。但是就是说不出口。

一声闷哼下,奚昭野还没说出口,脑袋就咚地一下重重撞在椅背上,被麻绳攥紧了。

顾棠晚一手拽着缠在她脖子上的绳子,一手轻轻抚摸着她因窒息而涨红的脸颊。

“昭昭,你怎么就不能听话点,好好治病呢。”

眼前开始发花, 耳朵嗡嗡地响,奚昭野想要说话,却只得发出咳咳咳的漏气声,她努力挣着脖子,凑到顾棠晚面前。轻轻在她的唇角下落下了一个吻。

顾棠晚,她没有病。她只是喜欢她。

刺啦,她看到自己脖子上的血喷了顾棠晚满身,紧接着她好像掉在了地上,仰视着她冷酷的面容。眼珠子转悠了一会,她才意识到,是她的脑袋掉下来了。

猛地从床上弹跳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奚昭野后背上的冷汗几乎把衣服浸湿了。

她下意识揉了揉自己完好无缺的脖子,打了个哆嗦。

她又做噩梦了。

她这些天老是做噩梦,梦到什么奇奇怪怪的都有。结局都不太好,基本都是像刚才那样莫名其妙的死掉。

顾棠晚才不会那样对她呢。奚昭野瘪了瘪嘴,眼眶红了一片。

她当然知道顾棠晚不会那样做,但她怕,怕她失望,怕她反对,怕她也觉得那是一种病。要她去治病。

若是那样,她是不是真的有病?

奚昭野短短的17年里,有6年的时间几乎都被锁在那个杂物间里。婴儿时期仰着笑脸对着没有人迹的空气笑,孩提时期张着嘴巴对着墙壁牙牙学语,更大些,她好像知道没有人在意她,没有人理她,便越发的起劲。

随意丢在地上的酒瓶子是她的玩具,大了好几号的拖鞋是一艘小船,摇摇欲坠的灯泡是天上的星星。她会抓着他打她用的小木棍一通乱舞,打跑黑夜老是来找她的小怪物,她会用指甲在墙壁上涂涂划划,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两只眼睛,两个耳朵。

她扭扭曲曲地画了一个不成形的东西,那是她。她觉得她长的很好看,就跟画的一样好看。

小小的孩子缩在角落,身子单薄得像一片纸,洗得发白的衣服套在身上,晃荡着,就跟她额前的碎发一样。碎发下的眼睛半遮半掩,露出来的部分没有一点亮,像蒙了一层灰的沼泽,泛不起涟漪。

若是那时候的她再不自娱自乐,怕是会闷死。

她不知道什么是死,什么是活,只知道饿了要跑出去吃,吃完了可能会被打,可能不会被打。要看她的运气。

剩余的11年,因为9年义务教育,社区的人频繁催她上小学,于是她第一次离开了那个家,来到了学校。

周围的一切事务都很新鲜,庞大干净的房间,活蹦乱跳各式各样的人,到处都充满了生机。

奚昭野瞪圆了眼睛,黯淡的眼眸颤了颤。

她很快就适应了新的环境,并且因为较好的相貌和瘦弱的身躯得到了一些小女生的怜爱。

于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别的小朋友的家里不是这样的,她们有妈妈,有爸爸。她们的妈妈爸爸都很爱她们。

至于为什么她没有妈妈,因为她妈妈因为她死掉了,不要她了。所以那个男人也不喜欢她。

哦,原来是这个原因,他再次打她的时候,她竟罕见没那么疼了。她蜷缩成一团,眨了眨眼,她这样子是不是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