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2 / 3)

上,扯了扯越承昀的袖子,小声道:“阿兄,我自己骑马回去。”

一边说着,一边推他快走。

宜阳公主府内。

“你是说杨五郎将你丈夫的腿打断了?”

连媪泪水涟涟:“是,是!我家老头现在还在床上起不来身,身上没一块好皮。”她粗糙的手胡乱抹了抹脸,语调急切,“公主,我们老两口的儿子与儿媳早亡,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孙女,可是她前些日子被强掳了去,至今都没有消息。知晓今日公主必会前往万佛寺,这才躲着拦住您,并非有意冒犯。”

说着,她又磕起了头,吓得惊鹊立刻阻拦。

“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会如此。我们虽出身贫寒,但阿姚也是我们老两口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她是个好姑娘啊,她孝顺听话,那日才会主动和老头子守摊子,这才糟了难,她是个好孩子……”

说到最后,连媪已经半身倾倒,无力捶地,只知喃喃,花白的发在动作间愈发凌乱。

薛蕴容面色难看,胸口因气愤剧烈起伏。

杨氏五郎,她听说过。

弘农杨氏三房中,只有长房为嫡支。可这么多年长房子嗣艰难,只有杨五郎一根独苗,自是倍加宠爱。

先前只是听说他行事嚣张,不学无术在府内花天酒地,可从未听说过有何大祸事。

现在看来,怕是全被杨家拦住了。

薛蕴容想起刚刚在山道间杨九娘青白的脸色,此事恐怕八九不离十。

但谨慎起见,还是要确认一下。

薛蕴容侧头吩咐秋眠道:“带个医官去看看。”

秋眠了然,应声离去。

叹了口气,薛蕴容扶起连媪。

布衣憔悴的老妇枯井般的眼睛此刻蹦出微弱的光。

薛蕴容对上她的眼眸,只觉沉重的悲伤与绝望铺天盖地地扑来,心中闷痛:“你放心,此事我一定会管,眼下你就先在我府中住下吧。”

惊鹊依言带着她下去了。

薛蕴容站在前厅,忖度着如何不打草惊蛇,口中念念有词。

“前些时日杨府换走了一批仆从。”

耳畔冷不丁响起一道男音,清浅的吐息扑在耳侧,薛蕴容这才反应过来越承昀仍在身侧。

自万佛寺归来,因心里被老妇匆匆几句惊住,薛蕴容无暇顾及其他,而越承昀竟也安静得毫无存在感。

“杨五郎近身的那几个被分去了庄子。”他补充道。

薛蕴容一愣,猛地偏头:“你怎么知道?”

她没料到他离得这么近,偏头间脸颊擦过一处温热柔软。

是他的唇瓣。

又是一愣,不动声色拉开一些距离。

眼前浮现万千景象,越承昀定定描摹着薛蕴容带着怒意的眉眼,轻轻道:“凑巧。”

不是凑巧。

前世杨氏突然萌生反意,与其他几个士族暗中勾结陈梁郡王意图上位。彼时他外放于漳州,不了解具体发生了何事,等他意识到不对、匆匆回京后一切都晚了。在往后独行的几年中,他慢慢摸索线索,才拼凑了一些零碎的真相。只可惜公主府芙蓉花早已凋零,物是人非。

因此,前些日子回京后,他便一直留意着杨家的动向。

“仆从一事我去查。”

“你信我。”视线落在薛蕴容的脸颊,越承昀抿了抿唇,一字一句缓缓道:“我定会办好。”

*

寅时二刻,建康城西南某民居。

这座民居地处偏僻,据说是夫人亲自为小郎君挑选的,四周几座建筑都是空的。再往西处走几里几乎要到乱葬岗,因此几乎无人在此时路过此地。

一个仆从正守在门外搓手哈气,呼出的热气一圈一圈、转眼便冻住了。他一边不停地抖腿以缓解夜间的寒意,一边留意着民居内的动静。

四下安静。

仆从心里嘀咕着怎么没声了,刚刚不还哭的挺大声,不会又给郎君打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