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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郡王的名号,摇了摇头:“诸地宗亲血脉甚远,父皇又不喜铺张,逢年节让他们递个折子道声贺也就罢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一时好奇罢了。”越承昀敛起神情,笑着指了指云吞面,“快凉了,我们快些吃吧。”

阿容不知前世发生了何事,如若他此刻说出来,怕不是会被当成失心疯。

想到这,他又看向不远处那人。

他没有看错,此人是陈梁郡王身边最信重的幕僚陈奉。

前世陈梁郡王趁景元帝病弱逼宫篡位后,陈奉便在他身边,且在陈梁郡王登基后就获封高位,必定是他的心腹。

若无陛下诏令,诸地郡王不得随意入建康,可拘束不了他们身边的人。

现下是怀正二十年,陈奉竟出现在了此地。刻意要求夜航,必定是有什么计划。

得早做打算了。

越承昀咬紧了牙关,脑内飞速运转。

第26章 第26章都是男人,做戏罢了,谁……

建康城的三月二十二,是个极好的晴日。

宜阳公主府内,众人皆忙碌着,惊鹊一边用软布最后一遍仔细擦拭着屋内的瓷瓶,一边催促着廊下新来的小女使。

“殿下这两日也该回来了,咱们动作再利落些。”

说完,注意力又回到了眼前的摆件上。

自秋眠与公主一道出游后,惊鹊便成了女使中的领头人。而她每日亦不敢松懈,乍一看比从前可靠多了。

此时,有一个小女使从外院一路小跑来:“惊鹊姐姐!”声音急促清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郑小侯爷来了,就在前厅。”

殿下分明不在府上,是什么风将这位贵客吹来了?!

惊鹊惊疑不定,她从未与郑小侯爷接触过,从前都是秋眠与衔青顶在前头。

虽然她被调入内院、成为顶替衔青的女使的时日并不长,但是阖府上下谁人不知此人与殿下的关系。听府上的老人说,从前郑小侯爷与永嘉郡主常来公主府寻殿下。

可是自殿下与驸马成婚后,郑小侯爷便不再来了。今日又是何事,殿下既不在,小侯爷竟来了。

惊鹊不由得紧张起来,心中猜测着缘由,脚步却一刻也不敢停,三步并作两步快速来到前厅。郑钰正背对着门,似乎在打量陈设。

“见过小侯爷。”惊鹊行了一礼,急忙开口。

郑钰终于转过身,语气温和,眼底却透着疏离:“我记得,此处原本挂着一把桑拓木制成的长弓。”

他指了指东侧窗棂旁的位置,那里现下挂了一幅画。

惊鹊顺着看过去,极力思索着长弓的模样。

“似乎是三年前,殿下亲自将弓箭取下的,挂上了这幅梅景图。”

郑钰听后无甚反应,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

可下一瞬,他又提及那幅画:“这画可是名家所作?竟挂在了如此显眼的地方,那对雪兔瞧着倒有些意思。依阿容的意思,若非名家之作,那便是极为喜爱了。”

听了这话,惊鹊却迟疑了。

面色不显,可是心底正掀起狂风巨浪。

完、蛋、了。

这幅画是当初刚刚成婚的殿下与驸马共同所作,一人各画了一只兔子,其余背景则均由驸马独自完成。

那时她刚刚入府,见过二人情好的模样。

而郑小侯爷问及的桑拓木长弓,她也不过只匆匆看过一眼。听其他女使说,那把弓几乎是小侯爷亲手所做。

此时听他本人问起,惊鹊满脑子大事不妙,整个人都绷紧了。

过了许久,才听她缓缓憋出一句:“此画是殿下与驸马共同所画……”

她小心觑着郑钰神情,不敢多言。

出人意料的是,郑钰只是神情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常。长睫掩住了他眼底的情绪,他勾了勾嘴角:“画技不错。”

可说完,郑钰视线又久久停在那幅画上。